這時幾匹快馬飛奔而至，一人翻身上馬，對褚衣男人拱手道：“盟主。”

幾人拿著刀劍，將褚衣男人圍了起來。老四痛罵道：“孃的，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一刀砍去，足足使了九成力道，豈料被褚衣男人伸指彈了返來，如同砍在金石之上，震得虎口生疼，不由心中大駭。

這時青姨緩緩走了過來，想來是聞聲了楊衡的話，感喟道：“好孩子，苦了你了！”

宮闈當中，民氣叵測，伴君實如伴虎，須得不時謹慎，到處謹慎，步步如履簿冰，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那可有仇？”

青姨道：“你年紀悄悄，能有如許的設法，委實是難能寶貴。懷王爺教子有方，即便在地府之下，也當瞑目了。”

作為一個旁聽者，子桑月苦著小臉，哪曾想大哥哥的出身竟這般不幸，再回想初見麵時，他奄奄一息渾身是傷，實在是命途多舛，聞者落淚。

黑臉男人強壓火氣，沉聲道：“那你為何脫手傷人？”

這一笑，東風溫暖，燦若桃花，讓那男人瞧得兩眼發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前麵有人不滿道：“老四，你在那跟條死狗似得傻站著做甚麼？”

“好啊，他奶奶的，欺負到老子頭上了！”老四被打得一懵，半晌後回過神來，肝火沖天。

曆朝曆代，因為臣子功勞卓著，名譽滔天，引得帝王猜忌的案例不計其數。

到了茶肆，隻見坐著四個男人，一個個長得凶神惡煞，桌上擱著刀劍，顯是江湖中人。此中一個驀地起家，瞪著虎目道：“剛秀士哪兒去了？怎的纔來？”

舊事如煙，隨風而去，現在突然提起，楊衡不免又是一陣悲傷難過。

褚衣男人雙手負後，點頭道：“無怨。”

那老四氣得嘴都歪了，本想這娘們隻是一個平常婦人，誰知動手竟這般凶險。他迷戀對方美色，可再是垂涎，大怒之下，也忍不住要毒手摧花了。

時當隆冬，炎熱難當，那被稱為老四的男人赤裸著上身，半躺在長凳上，罵罵咧咧道：“他孃的，剛下完雨，這氣候還是這般鬼熱，老子喉嚨都快冒煙了！”驀地一拍桌子，大喊道：“小娘們磨磨蹭蹭，泡茶還是種茶呢？”

此中一個黑臉男人道：“快去弄兩壺茶來，必然要快，大爺們焦急趕路。”

那幾個男人也是震驚之極，老四耍了十幾年的刀，現在竟抵不過此人一指之力，可想而知，這褚衣人的武功該是多麼高深莫測。

楊衡偶然也會在想，如果父親隻是一個平常百姓，不睬國度大事，每日雖隻得三餐溫飽，倒也能苦中作樂，最不濟也能落個壽終正寢。他也能如其他那些淺顯孩子一樣，無憂無慮，棲息在父母的羽翼之下。

剛纔一幕，這四個男人雲山霧罩，不知何人所為，楊衡倒是瞧得逼真，竟是青姨決然脫手，將他救下。

黑臉男人驀地失容道：“你是李青衣！”

青姨應了一聲去了。楊衡隨後跟了上去，對她悄聲道：“青姨，這幾個看上去不像好人！”

閒逛著冇有知覺的右臂，老四剛要起家，卻聽不遠處馬蹄聲響，漸行漸近。一個褚衣男人走了過來，二話不說，揚手就是三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