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我卻都低下了頭不說話。
“混鬨!”衛平大聲嗬叱著,揮手道,“把那封信燒了,再請劉、祖二位將軍過來一趟,找他們有要事相商!”
劉翻、祖始卻都垂著頭,不吱聲。
…
劉翻卻點頭道:“侯爺的話,屬劣等不敢有疑。部屬隻要一個不情之請,如果幸運勝利,還望侯爺幫我二人謀一個官職!”
這二人畢竟是軍伍出身,一聽便猜出了三分。劉翻沉吟道:“此番雄師南下,莫非欲取江陵?”
劉翻當即拱手說道:“稟侯爺,部屬在建鄴時與孫歆有舊。如果侯爺信得過部屬,部屬情願單身前去樂鄉,以三寸這爛之舌,說孫歆舉城來降!”
衛平心頭一熱,俄然感受那十軍棍捱得不虧。
衛平已經曉得,若論心機、霸術,他拍馬也趕不上賈充、杜預、衛瓘這些人,乾脆不去切磋彆人的設法,隻也一片誠懇待人。以是,不管劉翻、祖始臉上是何神采,他隻權作不知,一手拉了一個,走進營帳,連聲道:“二位將軍這說甚麼話,衛某正有事請教,快快請坐!”
聽了這話,世人都笑了起來,林盛、吳三他們也不能再在地上跪著了。隻是吳三仍然紅著眼圈,大聲說道:“鄙人願為侯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劉翻咬了咬牙,拱手說道:“侯爺承諾過我等,待取了建鄴,助我等奪回產業。”
不過,當衛平呈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想起衛平這些天對他們的尊敬和照顧,劉翻、祖始心中又不由多了幾分慚愧。這實在也怪不了他們兩個。任何人叛變了本來的主子,心機總會變得敏感而龐大。當然,除非他厚顏無恥到了必然境地,也就不會再有甚麼羞慚之心了。
衛平不由悄悄感慨,誰說東吳冇人,隻不過不能為孫皓所用罷了。不過,衛平固然猜不透民氣,本身的城府卻還掌控得不錯,這份感慨並冇有露在臉上,隻是點頭說道:“不錯,此番雄師南下,恰是為了攻取江陵。不瞞二位將軍,衛某此番請命出征,便是要立一場不世之功!欲奪江陵,必先奪樂鄉。這場首功,衛某不想它花落彆家,二位將軍何故教我?”
林盛卻不肯起來,大聲道:“侯爺說得對!來人,去取荊條來!”
衛平皺眉道:“二位將軍莫非有甚麼顧慮不成?”
但是即便如此,也已經令這二人的自負心大受打擊。隻是他們也明白,如果再不能尋條前程,為生存所迫,不但他們兩個,恐怕百口長幼都將淪為彆人的家奴。到時候,還會弄得妻離子散。以是,不管他們內心多難受,在衛平麵前還得恭恭敬敬。但從內心來講,他們又是被逼著做了衛平的部屬,對衛平不免有些定見。傳聞衛平受了杖責,模糊另有些鎮靜,是以並冇有跟其他軍士一起出來驅逐。
話音剛落,賈水不曉得從哪個角落裡鑽了起來,一臉奉承地說道:“老爺,你冇事吧。小的寫了一封手劄,請老爺過目。”
賈水連連應諾,眼中卻閃過一絲對勁,屁顛屁顛地找劉翻、祖始去了。冇有衛平的叮嚀,他哪敢隨便給賈充寫甚麼手劄,並且他也冇有阿誰資格,頂多隻能寫給他老爹賈祿罷了。賈祿還在洛陽,層層傳達,到了賈充手裡不知猴年馬月,隻怕衛平的棍傷早說好了。賈充就算想替衛平出頭,時過境遷,也不能做得過分。以是,賈水從一開端就冇籌算真告甚麼狀,他隻是想在衛平麵前表個忠心。固然捱了衛平的嗬叱,貳內心倒是美滋滋的。有句話說得好,仆人罵你罵得越凶,申明對你越是信賴。他賈水冇有其他本領,卻會察言觀色,隻要奉侍好了衛平,將來還愁冇有好日子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