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張如花俏臉，衛平終究輕歎一聲，將菜刀插回腰間，緩緩退入草叢，然後朝著穀底飛奔疇昔。本來人跡罕至的穀底，現在已經被他生生踏出一條門路來。未幾時，他已經抓住了事前從崖頂垂下的那根繩索，如靈猿般攀附而上。這條路他已經不曉得走了多少次，閉著眼睛都不會出不對。為了製止留下蹤跡，來到崖頂以後，他又謹慎翼翼地把那根長長的繩索收了上來，藏在樹叢下的草窩裡，這纔回身下山，直奔雙角鎮外的館舍。既然在綠蘿潭邊行刺的打算難以實施，他也隻要鋌而走險，行這最後一步棋了。

這時，石崇也已經回過神來，大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在山林中暗藏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固然衛平事前籌辦了很多驅除蟲蟻毒蛇的藥物，但他畢竟冇有受過甚麼專業的練習，就如許趴在草叢裡一動不動，隻過了一刻鐘，他便受不了了。幸虧必然要報仇的最大信心始終支撐著他，他才儘力熬了下來。

聶勝收斂起笑容，輕聲歎道：“此事說來話長。”

傍晚下的光芒已經不甚敞亮，少女們的身影也依罕見些恍惚，衛平還是能夠辯白得出來，阿誰領舞的少女恰是房東梁大叔的女兒珠娘，而現在珠孃的位置正在石崇的火線。衛平這一刀如果揮下去，隻怕珠娘立即就要香消玉殞。

衛平頓時寒毛倒豎，刷的便從地上蹦了起來，旋即便想起這個聲音有點熟諳，忍不住驚叫起來：“聶老，是你？”

固然隔得很遠，但是衛平還是一眼看出從中間那輛牛車高低來的人恰是石崇。仇敵就在麵前，衛平忍不住便握緊了菜刀。隻要他將手裡的菜刀悄悄揮出，幾張龐大的竹弓便會同時策動，一頭削尖的堅竹便會飛射而出。不過，這麼遠的間隔，衛平估計很難射中。他握著刀的手悄悄顫抖著，心中冷靜禱告石崇再走近些。

固然冇有實驗過竹弓的準頭和能力，但衛平也事前預算了石崇能夠所處的位置，剛巧就有一張竹弓正對著石崇的方向。衛平局中的刀舉起又放下，放下又舉起，卻始終下不了決計。即便竹弓的射程充足遠，能力充足大，但在潭邊另有很多跳舞的少女。他這一刀揮下，竹箭能不能射中石崇還兩說，但首當其衝的必定是那些無辜的少女。

大樹前麵，一個青衫老者緩緩走了出來，高低打量了衛平一眼，拱手笑道：“老夫見過公子。冇想到一彆三年，公子的技藝長進不大，膽量倒是長進了很多。”

時候一點點疇昔，好不輕易捱到傍晚，綠蘿潭劈麵俄然傳來陣陣鶯聲燕語，那些練習歌舞的少女們三三兩兩，再次來到潭邊。遵循村裡的端方，女孩們練習歌舞，外人是不得旁觀的。當然，像衛平如許暗藏在綠蘿潭對岸，天然冇有人管得了他。不過，明天在綠蘿潭的這邊，已經早早搭好了幾處涼篷。等這些少女方纔堆積到潭邊，隻聽幾聲鑼響，一隊車馬迤邐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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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平更加慚愧，連聲道：“今晚若非聶老伸了援手，小子休矣！”

衛平這才曉得，本來石崇是看上珠娘了。在他有限的汗青知識中，石崇和綠珠的故事給他留下的印象最為深切。由此可見，石崇也是個好色之徒，看上珠娘也在道理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