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他們昨夜隻是毀滅了對方三千多人，就算翻上一倍，也難以令叛軍傷筋動骨。隻憑他們三千五百人，又如何打得下一座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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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衛平皺了皺眉頭，旋即豁然。從一起上看到環境就曉得叛軍的軍紀極差，那些首級也好不到那裡去。他們既然占有了成紀，想必必然會尋歡作樂，那些女人隻怕就是他們從城裡網羅來供他們取樂的仙顏婦女。那些叛軍首級在“逃”走之前，冇有將這些婦女殛斃，已經算是心存仁慈了。

她在那一戰以後便做了俘虜，隨即被文俶帶往洛陽，半路上又成了衛平的婢女，卻到那裡去探聽部落其彆人的下落？但是，即便不探聽，她也能猜到族人們的結局。部落裡的婦孺都做了俘虜，被充作奴婢。那些拿起弓箭走上疆場的成年男女，即便幸運逃得性命，也已經無家可歸，隻能投奔彆的部落。不管是甚麼樣的部落，都有凹凸貴賤之分，這些外來戶永久隻能處於部落的最底層，乃至成為彆人的仆從也不無能夠。

叛軍固然“逃”走了，卻不成能給他們留下一座無缺無損的縣城。城中到處可見斷壁殘垣，大街上不時能夠看到慘遭搏鬥的百姓，有些年青的女屍更是一絲不掛。在任何戰役中，布衣百姓常常都是最大的受害者。看到這一幕，衛平的表情非常沉重。窺一斑而知全豹，由此能夠想見，史乘上描述的五胡亂華期間人吃人的場景並不是冇有能夠產生。

獨孤蘭用心粗著嗓子，道：“不錯！某乃是討虜監軍衛大人的親兵，汝等皆是何人？”

俄然，此中一個婦人站了起來，高低打量了她兩眼，欣喜道：“你是朝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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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蘭卻冇有涓滴遊移，抬手便是一刀，斬落了門前的鐵鎖。院門“嘭”的一聲被她用力踹開，驚得院內的婦女收回陣陣尖叫。

當然，在目前，馬隆的判定還是相稱精確的。當他們到達成紀縣城時，四門大開，城裡濃煙四起，本來占有縣城的叛軍早已不知所蹤。究竟上，馬隆冇有乘勝追擊，而是慢吞吞地打掃疆場，恰是為了給叛軍“逃”走的時候。他很清楚，如果強攻一座縣城，會給他的部下帶來甚麼樣的慘痛傷亡。

衛平印象中，在冇有槍炮的年代，攻城的戰役常常傷亡龐大、景況慘烈並且曠日耐久，不由吃驚道：“何故見得？”

“嗚、嗚……”，巳時一刻，營帳外響起了短促的號角聲，那是步隊集結的信號。獨孤蘭從速翻開帳門，護著衛平走出營帳。馬鹹已經從寨外返來，滿臉鎮靜。不消問也能夠猜到，昨夜的戰果必定非常可觀。

衛平並不曉得她心中所想，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今後，如果碰到你的族人被俘，你就悄悄奉告我，我替你找馬護軍討情去。”

衛平笑了笑，卻也冇有把這件事真放在心上。幫不幫獨孤蘭討情在他，但能不能求下情來，卻在馬隆。放過獨孤蘭的族人會不會影響大局，信賴馬隆自有判定。

想到這裡，獨孤蘭不由有些哀思。她剛纔還在鄙夷那些漢人，但細想起來，她的族人又何嘗未曾對本身的同胞揮起過屠刀？部落的強大，本身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過程，就是在一次次的部落牴觸中兼併強大而來的成果。她本來的部落之以是得以強大，就是因為在幾十年當中前後兼併了多個部落才生長起來的。現在，她的部落一朝得勝，又成了彆的部落兼併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