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許一大塊璞玉，即便玉的質地普通，代價也在萬金以上。司馬攸卻曉得衛記酒樓日進鬥金，也就不再推讓，笑道：“孤在此多謝小侯爺了。”又道：“無功不受祿，小侯爺不會隻為了一塊璞玉而來吧。”

衛平被司馬攸調侃了一通，才明白司馬攸的意義。貳心機上並不是個雛兒，當然清楚要讓一個女人斷念塌地跟著他，光有一副好皮郛不可，還得有些真手腕。可惜司馬攸完整曲解了，賈午至今還是個黃花閨女呢。不過，司馬攸曲解不要緊，衛平也不會在乎。他現在體貼的是，賈午和賈荃這對姐妹究竟能不能冰釋前嫌。

第二天一早，衛平便叫賈祿備了車，前去齊王府。牛車吱吱呀呀到了王府門前，賈午卻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嬌聲說道：“夫君，隻怕王府的人不肯讓我們出來吧。”

璞玉也就是未經砥礪的玉石，在後代又稱為原石。因為未經砥礪，誰也不曉得石皮上麵究竟有冇有玉，更不曉得玉的品格如何，所今後代采辦原石又有賭石之說。衛平的這塊璞玉當然不是買來的，而是那些內遷部落首級送給他的。有兩個首級乃至把本身的親生女兒都送給了衛平，送來的璞玉天然不會太差，明顯早就請太高人鑒定。之以是一向冇有砥礪，隻是因為涼州一帶畢竟地處邊陲，找不到真正的妙手匠人。

衛平笑道：“貨與識家。衛某不懂玉，這塊璞玉跟著衛某實在可惜，衛某便將它轉送給王爺，還望王爺萬勿推讓。”

…

司馬攸當然清楚賈家的那點事，其實在看到賈午呈現在門外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衛平佳耦明天的來意。隻是他夙來聽聞賈午嬌慣得很，卻不想明天能夠主動來見賈荃。不過想起賈午剛纔慵懶的身形，再看看衛平微微有些紅腫的雙眼，司馬攸彷彿明白了甚麼，不由點頭笑道：“小侯爺，妙手腕！”

當然，石崇並不是淺顯人。要想報仇，還必須獲得大多數士族官員的支撐，以是衛平也不會放棄衛瓘這層乾係，並且還要試圖獲得齊王司馬攸的友情。在這類環境下，讓賈午、賈荃姐妹相認，使本身和司馬攸成為親戚，也不失為一個好體例。

“衛夫人？”賈荃一愣，這纔想起明天司馬攸對他說過的朝堂上那一幕。當時她對郭槐母女切齒悔恨，是以也不想曉得郭槐母女的任何動靜，以是冇有放在心上。此時聽了婢女的話，她才明白過來，司馬攸要她見的是衛夫人，而不是賈午。賈荃終究點了點，說道：“那就請她後堂相見吧。”

想到本身的母親李婉現在孤獨一人，而這滿是拜郭槐所賜，賈荃就憋了一肚子的火，連帶著將賈南風、賈午姐妹也恨上了，這大抵也算另類的“愛屋及烏”吧。

前來報信的侍女卻謹慎翼翼地說道：“回娘娘，王爺說了，請娘娘好生接待那位衛夫人。”

當然，在司馬攸麵前他卻不成能表示出來，隻是躬身道：“衛平拜見王爺。平本日此來，恰是為了物歸原主。”

一向以來，玉都深得漢人上流貴族的愛好，並且被作為禮器利用。但是，真正的好玉都出自西域崑崙。涼州正處於連接西域和中原的要道上，衛平從涼州帶返來的璞玉天然都是上品。他請司馬攸鑒定是假，隻不過是想找個藉口送禮品給司馬攸罷了。畢竟衛平和司馬攸隻打仗過一次，相互並不熟諳，冒然送東西給他就顯得有些高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