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畫皮連連後退,不成置信地看著蘇衍,“你到底是甚麼怪物!”
裴景行依言穿上,又抽出橫刀,與蘇衍背貼著背站在原地,細心打量周邊環境。
畫皮這才伸手取下架子上的美人皮,套上以後,攏了攏腦後掛著的髮髻,又拿起眉筆,對著銅鏡補妝。
畫皮發覺到身後的勁風,收回一聲嬌斥,兩隻手臂快速向後伸展,竟然繞過裴景行這一擊,直擊他胸膛!
畫皮身上收回森森鬼氣,蘇衍隻感覺渾身發冷,唯有喉間燙得短長。他腹中一陣翻滾,隨後一向堵在嗓子眼的東西嘩啦一聲,連同一口汙血吐了出來。
蘇衍吃力地伸出一隻手,指著一個方向:“那邊,出去。”
裴景行正要去援助,卻見蘇衍翻身站在胳膊粗的樹枝上,左手捏了一個紫薇訣,揚起右手符紙,口中唸唸有詞。
裴景行顧不得其他,衝了上去,把蘇衍抱在懷裡,先高低查抄一番,肯定蘇衍冇有受傷後,問道:“如何變成這模樣了?”
這時,門俄然被推開,從內裡跑出來一個血肉恍惚的人,裴景行隻瞧了一眼,幾乎就要吐出來了。
畫皮雙手猛地伸長,如同兩條長鞭,朝著蘇衍重重打去!
他左手快速變更手勢,捏了一個劍訣,右手則食指中指併攏,其他三指收於掌心,竟是以指為劍,對準樹下的畫皮刺去!
畫皮眼中閃過綠光,身如鬼怪,一眨眼便是移形換影,呈現在裴蘇二人麵前。
隻見一個金髮碧眼的女子搖擺著走來,見到兩人,微微一愣:“尊駕是?”
這小我本來的皮膚已經冇有了,一雙湛藍的眼睛在血肉的烘托下顯得愈發明亮,她眼中儘是惶恐,不顧屋中藤蔓的膠葛,站在原地朝著四周呼嘯。
這雙手能夠在地上砸出大坑,裴景行當然不敢直接以身材相撞。他收回橫刀,攔在身前,卻不料畫皮一雙手已經到了他胸口,卻生生半途換了方向,轉而攻向裴景行兩邊肩膀!
佘三夫人生硬地拉住倒在地上,還時不時抽搐的一團人形血肉,漸漸地把胡女肉身拖進裡屋。
符紙落空,蘇衍一把將裴景行推開:“走!”
俄然,她看到了窗外的裴景行,大吼一聲,直直地往裴景行衝來!
畫皮重新穿上美人皮,笑盈盈地走到蘇衍麵前,一手托起蘇衍的下巴,又伸出另一隻手拍了拍蘇衍的麵龐,調笑道:“蘇道長,你可要記著,再短長的人,在西京也有些是他惹不起的。”
裴景行大喜,長手一探,剛好抓住百鳥朝鳳衣的一角,再謹慎往本身身前一拉,百鳥朝鳳衣便落到裴景行的手上。
“在那邊。”蘇衍說道,“我們跟上。”
如何回事?
“走!”蘇衍俄然喊出一個字來。
蘇衍瞧了一眼已經跑遠的裴景行,從樹枝上跳下,落在地上,腳踩鶴步,口中唸唸有詞。
畫皮抱著美人皮,在半空縮成一團,緊緊將本身才得來冇多久的美人皮護在懷裡。樹葉凝成的小劍密密麻麻打在畫皮身上,卻連一點傷口都冇有。
而此時,屋中又傳來聲響,本來是佘三夫人的傀儡發明胡女的肉身不見了,正趕出來尋覓。
蘇衍這才反應過來,他也發覺出不對――一個西域雜耍團的人,如何會無端端地呈現在畫皮的洞府裡?莫不是,這個胡女的皮郛被畫皮瞧上,已經身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