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蘇衍也想不出得當的來由來解釋這件事,轉而問道:“你兩次打斷高澤楷的話,不怕他活力麼?”
但他從小就是被人捧著哄著,又冇有裴景行在虎帳與金吾衛中的經曆,以是即便他曉得這些,他也不會做出和裴景行一樣的行動。
“裴街使,人死不能複活,”高澤楷走到裴景行麵前,小聲說道,“現在裴街使也算是儘了情意。”
裴景行並冇有說話,他將這些骷髏擺好後,蘇衍走了過來,說道:“這些骸骨上並冇有怨氣,他們應當已經重入循環,投胎轉世了。”
裴景行莫名感覺有些高興,耐煩地給蘇衍解釋:“我一開端詰責趙世敏,實在就是想搞清楚那些劫奪者是否曉得有關聖地的事情。搞清楚這件事,再爭論下去就百害而無一益。現在我們身處險境,相互之間又充滿了不信賴,不能再因為這些小我的不滿而壞了大事。”
“醒了?”裴景行從神廟外走了出去,扔了一塊乾糧給高澤楷,“已經找到入口了,等會我們就解纜。”
一夜無夢。
神廟燒燬多年,地上早就蒙了一層厚厚的灰,除了趙世敏那一串跑出去又衝出去的足跡外,就再也冇有其他陳跡了。
當年的神廟並不難找,特彆是這類對於某一部族而言極有宗教意義的聖地來講,神廟常常建在中心,高出聖地中的統統,以顯現神的巨大與超出。
高澤楷又好氣又好笑:“你倒是有理了,當天夜裡,明顯是你守夜,你卻……”
蘇衍雙目失明後,他對於妖邪的氣味愈發靈敏。他固然看不見當時的環境,但那股俄然起來的邪氣卻一向讓他揣摩不透。
高澤楷這才讓步。
“那趙公子呢?”
裴景行很快就瞧見趙世敏眼中所謂的“死人”,與其說是死人,不如說是骷髏來得更得當一些。粗粗掃了一眼,就能瞥見神廟裡倒了數具骷髏,這些骷髏堆在一塊,身上另有他們生前穿的盔甲,彷彿是趕上甚麼禍事,倉促前被逼到一個角落。
“趙世敏不敢出去,蘇衍在外頭練功。”說話時,裴景行又扔給高澤楷一袋淨水。
高澤楷非常不滿,大聲說道:“裴街使,你……”
“你們都不來找我,我能如何辦?我隻好跟那些胡人說,妖怪城裡有廢太子藏著的寶藏,隻要我曉得出來的路,他們這才承諾不殺我。”
走了快兩個時候,加上先前一起上的折騰,世人早已是怠倦不堪。裴景行纔剛確認結束,趙世敏就不曉得那裡來的力量,三步並作兩步,率先跑進神廟裡。
有過上一次經曆的高澤楷,這一次但是說甚麼都不信趙世敏的話了。不過既然已經到了聖地,趙世敏的感化就不大了。正因如此,高澤楷此次冇有再多說甚麼,點了點頭:“如果感覺早晨太冷,或者困了,就出去吧。”
裴景行再一次打斷高澤楷的話:“彆忘了,西京裡的太子可等不及了。”
兩人正說間,那邊高澤楷已經規複了平常的沉著,一張臉神采不定,彷彿也想到了這一層。
“我……我就算了吧,我就在內裡,在內裡給你們守著。”趙世敏結結巴巴地回絕著,“也不曉得那些胡人有冇有出去,萬一半夜他們偷襲,我……我在內裡守著,還能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