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父親”到“爹”，也明顯是不小的進步。

律慶搖點頭，“想要坦白行跡，冇有比從海上而來更好的了，花拉子模有大量的仆從，無需帆船，利用仆從劃槳便可”

韓思文逃回雲中府後，韓忠嗣倒是冇有苛責他，訛答剌隻要一千步軍，平時幾近不設防——誰能想到花拉子模人竟然超出雲中府直接攻打訛答剌？

如果加上奴婢、私兵，能夠站上城牆保衛的不下萬人，亦納勒術想要等閒攻陷此城並不簡樸。

雲中府城曆經韓家兩代、六十年的運營，時下具有八萬人丁，與蕭摩訶一樣，大部分都成了韓家的奴婢、私兵，故此，大要上隻要三千馬隊，前不久在亦納勒術攻打時還折損了一半，實際上韓忠嗣能很快補足。

“爹是擔憂其並冇有帶兵兵戈的經曆，抑或宮帳軍摻雜了大量的新兵，戰力堪憂？”

“父親，現在耶律菩薩的雄師正在向這裡開來，紮兀惕汗又來到了斯哈納克，亦納勒術縱使有萬般本事也隻要退兵一途了”

“哼，這廝如果真的來援助我等的，為何不徑直來到這裡，或者直接攻打氈德城，以讓亦納勒術儘早撤兵纔是上策，他是久戰老將，豈有不曉得這一點的？”

為讓他“戴罪建功”，這幾日的守城戰都是由他來批示的，饒是如此，甫一見到他韓忠嗣還是有些討厭。

“雲中府呢？”

“不錯，不過為父最擔憂的並不是這個，畢竟他的敵手是亦納勒術，此人前不久在氈德城與斯哈納克之間被律慶伏擊大敗，最後交納了三十萬贖金才被放回，可想他的本事也不大”

後者沉默半晌，說道：“紮兀惕汗明顯是想操縱雲中府管束住氈德城雄師的景象一鼓作氣擊敗阿力普，進而一統欽察草原，他明顯曉得雲中府城不是等閒能攻陷的，必然能管束住亦納勒術的主力”

“他就有了緩緩打擊斯哈納克的機遇”

“荒涼？”

韓忠嗣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不過，這一次亦納勒術的人馬精銳程度彷彿比上一次更加精銳，明顯此中有很多是來自玉龍傑赤。

“淪陷城池但是大罪，就算最後能收回訛答剌城，陛下完整能夠以此為來由將我奪職乃至科罪，蕭摩訶、蕭撻野父子就是明例......”

便問道：“他是如何決策的？”

“不錯，鹹海東岸是廣袤的卡拉庫姆戈壁，花拉子模人如果騎著汗血寶馬前來，完整能夠做到悄無聲氣，不過，不管如何，他們先要到達氈德城才行”

“父親”

“耶律菩薩就算再是無用，也不會比他差太多”

“爹”

“你如果在訛答剌還不是跟我一樣？事情都疇昔一段時候裡，你竟然還對此耿耿於懷！”

韓思文這才放下頭來。

“尚未，大汗的意義？”

對於這一點，他並不擔憂，城渾家口、物質充沛，就算花拉子模人儘力打擊，冇有兩三個月是很難拿下的，他憂愁的是彆的一件事。

“爹的意義是？”

“耶律菩薩就不消說了，他突然擔負宮帳軍首級，從未帶兵打過仗，海內有很多人不平，此時恰是要建功的時候，必定會趕來的，但為父卻不敢希冀太多”

“嗯，花拉子模那邊呢？斯哈納克的動靜明顯瞞不過給他們”

“哦？”

就在律慶在斯哈納克城好整以暇時，被重兵圍困的雲中府城倒是一派愁雲暗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