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參國師的摺子,可他並冇有起火,隻懶懶地搖了下頭:“看了幾個,言詞有趣,不看也罷。”
“本日朕也收了小我在身邊,還記得江崇矩嗎?他的女兒同他普通硬氣,在宮裡為奴十年仍冇有學乖,當朕是殺父仇敵。”
昭明女帝隨便翻了翻,怒哼道:“好,真不愧是朕的好兒子,貳內心隻怕早想著將朕取而代之了!”
昭明女帝悄悄步入殿中,她的長髮濕漉漉披在身後,明顯纔剛沐浴過,眉稍眼角含著抹未曾減退的春意。她緩緩來到已入眠的國師身邊,俯□子伸出指尖沿著他臉上的麵具細細描畫,劃過剛毅的下巴,最後逗留在他的唇角,感受著他溫熱的氣味。
“她另有些才學,不愧是江崇矩之女,朕留她在身邊是為了讓她心折口服,就當……是個小玩意。”說著俄然想到了三京館裡阿誰超卓的少女,女帝興趣又來,問道:“傳聞三京館裡有個叫葉薇的女學子,國師也曾見過她左手謄寫,可有此事?”
夜已漸深,君臣二人再無話可說,國師見女帝麵有乏色,躬身道:“陛下,臣辭職。”
“肅王現在都同些甚麼人來往?”
國師在心底微嘲,到底她還是猜忌本身了。
女帝點點頭,又問:“可曾有甚麼收成?”
“隻要陸儀廷還在,乾興會總會露麵。陛下放心,對於這些人實在很輕易。”
“勞國師久侯,朕來晚了。”女帝直起家,眸中閃過一抹微光,看著他分開桌案,站到了另一頭,彷彿在決計拉開兩人的間隔,也突破了方纔那種難言的含混。
而後想到侄兒蕭頌與此女亦有牽涉,俄然問道:“前幾日頌兒入宮說你調派過內衛的人手,究竟為了何事?”
些許碰觸讓他驀地驚醒,麵具後的眼眸深沉如海,兩人目光交合相互諦視了半晌,他才恭聲道:“陛下。”
女帝倒真有此意,聞言沉吟道:“不焦急,女學子們才進三京館,尚不知將來會是如何。再說,此女朕另有安排。”
想到鳳梧慢吞吞的身影,國師搖首道:“幼徒惡劣,恐見了天顏失態。”
女帝揮揮手,忽又叫住他:“下次若再調派內衛的人手,記得知會頌兒,乾興會的事讓他幫著你查,也好儘快查個水落石出。”
女帝麵色微涼,隻一瞬便規複普通,她挺直了背抬手虛扶道:“快快請起,此處就朕與你君臣二人,何必說這些個。對了,你門下三位弟子,朕隻見過兩個,另有一個呢?”
“事關國體,臣亦是不得已才動用了內衛,因要請陸廷儀在奉都露個麵,看有多少人還記得故交,如果動用禁軍輕易泄漏動靜,隻要內衛這邊的人臣才氣放心。是否小靜王對此不滿?臣隻想著這些舊事不便道與他聽……”
燭光諱飾了她臉上的紋路,如水容顏彷彿帶著些壓迫感,國師靜肅立了半晌,俄然矮身膜拜下去:“陛下乃是天命所歸,臣自當經心極力為我皇效力!”
國師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冊子,雙手奉上道:“陛下請看。”
“陛下為何要將她收在身邊,莫非不怕……”
近幾年內衛一向在查這個乾興會,卻查不到任何線索,現在卻與肅王柴楨有了牽涉。乾興會領袖人物幾近從不現身,隻在幕後聯絡多方豪傑,處心積慮挑起事端,如有朝一日起事,其能力不成小覷。女帝命內衛停止清除活動多年,可總有些不知死活的人不竭提示她盜取了本該屬於柴姓天下,彷彿即便是將天下交給一個昏君,也比她一個婦人掌權的好。冇有人理睬她的雄才偉略,隻看到她是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