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歌身姿超脫大步跨進沈碧君的屋子,四周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那堆滿了紙張的書案上。他走近一看皆是沈碧君平日謄寫的經文。宇文歌撚起一張紙細細品著,不由宛然一笑,這字還是冇甚麼長進嘛。他放動手中的紙,又掃視了一下癱在桌麵上的書冊雜物,不由眉頭一緊。
宇文歌見此處無人,正籌算略坐一下,俄然瞥見一處敞開著的院門,看著非常眼熟,他踮動手中的摺扇向那院門走去。
茅將軍軍伍出身,天然不長於打官腔,被這氛圍搞得心煩意亂,他本意就是想來跟皇上請罪的,卻被楊大人攔下,必然要委宛恰當,也許皇上聽得雲裡霧裡的也就不肯究查了,哪知這小天子可比他們想的要難對於,竟一句話點瞭然他二人的無能,噎得他二人不知如何回話。
宇文歌見她這副寬裕的模樣,實在不肯再難為她,便說道,“朕再不是,總也不會連杯水都喝不上吧。”
宇文歌帶著小允子躡手躡腳地進了門,隻見不大的天井中栽了幾棵桂花樹,那桂花樹下支了一張淺顯的藤椅,一個少女臥於藤椅之上,輕浮的裙縵垂落,被秋風吹動,悄悄掃過隻穿了白襪未著宮鞋的雙足。那少女白嫩苗條的手放在身上,衰頹的樹葉被風吹落在她的手心上,她手指悄悄動了兩下,翻了個身,那遮在臉上的帕子垂落,暴露一張媚而不妖的精美小臉,臉上還掛著慵懶的笑意。
“朕不過是剛好路過,就出去看看,冇曾想擾了沈女人好夢。你不會怪朕吧。”沈碧君的回遁藏宇文歌的目光更加具有侵犯性,他肆無顧忌地看著她,嘴裡說出的話反倒是更加和順了幾分。
宇文歌驀地心生不悅,他這一回身倒是將端著水杯的沈碧君撞個正著,那杯中之水不偏不倚地濺了沈碧君一臉。他伸脫手來想要為她擦拭臉上的水漬,但是手才伸到一半,那受了驚嚇的沈碧君竟驀地一跪。
茅將軍與楊大人見了宇文歌,謹慎翼翼地彙報了這幾日調查刺客的環境。
此話一出,的確減緩了沈碧君的窘境。“皇上請屋裡頭坐,臣女這就去倒杯水來。”
“這裡是?”
沈碧君似是被陽光晃了眼,便閉著眼,伸出玉手去尋那帕子,摸索了幾下總算是尋著了,剛想持續遮到臉上,卻不知那帕子被甚麼東西絆住,竟是拉不過來。
那是他賜給沈碧君的玉緋膏,但是這書案上竟然有兩盒一模一樣的玉緋膏。
“走。我們去看看那丫頭在乾甚麼。”宇文歌笑吟吟地對小允子擺了個手勢,表示他不必通報。
小允子見狀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你們說了這麼多,實在不過就是一句話,甚麼都冇查到,對麼?”宇文歌話音一落,茅將軍和楊大人皆是不敢接話,屋裡靜得彷彿能聞聲相互的呼吸。
楊大人看出了茅將軍已經有些按耐不住性子,內心急了起來,這茅將軍一開口恐怕事情就無可挽回了,乾脆本身應道,“皇上恕罪。這刺客入宮到底甚麼也冇做,想來也隻是因被那兩個宮女撞見才滅的口,獨一的兩個秀女也說不出以是然來,並且這以後加強了宮中防衛,也再冇呈現過刺客,實在是無從動手。”
“看來是大齊國運不濟咯。”宇文歌一聲感慨,嚇得他二人又是一顫抖。
“皇――皇上――”沈碧君的確不敢信賴本身的眼睛,但是那一雙繡著金絲祥雲的七星雲靴實在是呈現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