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聽《桑園會》,我就感覺沈老闆的唱工進步了一點,冇想到這才過一個多月,沈老闆已經脫胎換骨了!”
趙寶兒輕笑著搖了點頭,心中暗道:如果真不值得憐憫,大師也不會看的這麼活力了!總有些遺憾和可惜!
現在,柳遇春也做到了,他竟真去和十娘說了。
“嘿,火氣比我還大,冇說三言五語,她倒翻了!好,你不是要走嗎?孫三爺我還偏不讓你走。”
外逃的打算很順利,李甲帶著十娘和家奴來旺摸黑逃到了瓜洲渡口。
簾幕撤下,一名紅衣美人在侍女婢女的攙扶下從車中走了下來。
鑼聲一響,杜十娘和婢女一同了局。
柳遇春在戲台上唱了一段西皮散板:“翰林院中閒無事,終朝喝酒並賦詩。”
十娘性子剛烈,果斷不飲:“孫相公,有錢你叫彆人陪,十娘告彆了。”
瑜老闆此次演的是翰林大儒柳遇春,一襲青色儒袍,一柄白玉象牙摺扇,長髯飄飄,俊雅風騷。
一旁的李甲見到天姿國色的杜十娘,早已色授魂與了。
杜十娘和婢女在宜春樓外下車,恰好碰到了將出門的鴇兒和柳遇春。
柳遇春不好擺脫,無法苦笑道:“如此,少坐半晌。”
他路過青樓時,被孫曉棠扮演的鴇兒攔下:“喲,這不是柳老爺嗎?來呀,柳老爺,您裡邊歇會吧。”
看到這一幕,林小琳有些揪心:“哎呀,這個柳先生太不利落了,明顯十娘那麼喜好他,從他的眼神和話語中也能看出他也喜好十娘,為甚麼兩個相互喜好的人恰好不能在一起?”
孫富一上場就唱了一段風趣的數板:“說我富,不算富,開了幾座典當鋪,大元寶無計其數,金黃黃的象倭瓜,白花花的賽豆腐,我們家的廚子二百五,稀裡胡塗往鍋裡入,燒火的丫頭直叫苦,翻開鍋蓋杵一杵,樂得她把小嘴捂:自從目下到盤古,誰見過倭瓜、元寶一鍋煮,一鍋煮。”
聽了十娘這話,柳遇春喜形於色:“閒來之時,做何消遣?”
戲台上的故事持續演著,柳府的家院通過侍女婢女來報:有臨安李公子造府相訪,請柳老爺速回。
孫富一拍腦袋大笑道:“我忘了給你們舉薦舉薦啦。來,這是臨安李相公,這就是燕都城內大名鼎鼎的杜十娘。”
鴇兒將柳遇春領進宜春樓,柳遇春問道:“啊媽媽,十娘可在院中麼?”
十娘並不曉得,來旺早就去找過柳遇春了,是柳遇春幫著在鴇兒那邊周旋,她和李甲才得以順利逃出宜春院。
京胡聲響起,大幕緩緩拉開,第一個上場的還是鬚生王瑾瑜。
通過這段敵手戲,台下的戲迷都看出來了。
柳遇春坐在杜十孃的劈麵,一臉柔情問道:“十娘剋日可勞倦否?”
鴇兒獻了茶,久等十娘不來,柳遇春對鴇兒說道:“天時不早,十娘還不返來,我要先行一步了。”
見柳遇春老是避重就輕,杜十娘心中哀切,臉上也有了自憐之意:“奴雖身在煙花,脾氣卻孤傲,整天與那些官僚商賈屈意周旋實非所願。惟願尋一情意相合之人,拜托畢生,縱荊釵布衣,親操井臼,也甘甘心。”
脾氣放肆的孫富哪肯罷休:“嘿,孫某是費錢叫你來陪著喝酒的,喝不喝能全由著你嗎?”
柳遇春與李甲的父親有舊,見李甲豐度端方,他不由想起了十娘:“不知賢侄現在可曾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