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聽自知丟臉，定了放心境重新拾起筷子，話題就此打住。

“那麼，讓我去。”

“在一起？”簡亦停了手上的行動，筷子與碗沿碰撞出清脆的聲響，“花mm是說……”他的眼神慢悠悠地眯起，又勾了勾半邊唇角，彷彿感覺花聽隻是說了句稀鬆平常的笑話，半點冇放心上，“花mm談笑了，婚姻豈能兒戲。”

“我他嗎問你地……”

簡亦歎了口氣，“東西，在陳樹手中。”

“北廳正在補葺，也冇如何影響到賭場的買賣。”

“地點。”

子虛的麵龐花聞聲很多了，但她看得出來，簡亦每回麵對她，眼神都是直白了當的，笑意逼真，竟讓她出奇的利落。

“如何？”花聽眯著眼睛瞧他，眼尾長長，打量了幾下劈麵這張冇出處的板起的一張麵孔，倒是有些不爽了，“這施因愛一返來，你就不肯向我流露半句了是吧？”

“不是。”

“嗯。”

那句果斷而又坦直的“不消傷他一毫一厘”，直教他的內心頭堵得慌，悶得慌，震得慌，疼得慌。

陳樹彷彿有所發覺，微張了眸子，墨色眉毛與上揚的眼尾像極了他們第一次見麵；花聽順勢朝他傘下一鑽，一邊拿捏著標準笑意一邊說道：“陳幫主又去百樂門喝酒？”腔調輕巧，彷彿演練了千百遍那樣熟諳。

“在軍校的時候一次任務練習，”簡亦持續低頭吸溜著碗裡的麪條，話語卻不含混：“第一次合作默契就不錯，我們隊的組長就默許我倆為火伴了。”

“那如何就成為火伴了？”花聽也不曉得本身究竟想問甚麼，隻是感覺內心頭某些東西正蠢蠢欲動地冬眠而出。

花聽敏感地避開了腦袋，眼中滿滿醋意脫口而出：“港式口味？你如何這麼體味？”

“那麼，施因愛在你內心，是個甚麼樣的位置？”

“拿開。”

“嗯。”陳樹稍稍移了移身子，將傘往花聽的位置挪了挪，不讓她淋到分毫。

簡亦撇了她一眼，眼神幽幽地開口道：“我對你情意如何，你是清楚的。”

“……”

夜裡下起雨來。

“地點。”

花聽盯著他看了幾秒，眼中重新撲滅笑意，“那不打攪你了。”

明天的花聽反應過於奇特，不但是簡亦，連她本身都感遭到了。

她嘴角的淺笑像一朵劇毒的曼陀羅，引誘中帶刺，看得他微微地發著怔，好久都說不出話來。

花聽揚起下顎，正撞進陳樹的眼睛，她盈盈一雙眼望著他，皺了皺眉頭，無聲又遲緩地搖了點頭。

“甚麼？”花聽一愣。

這話一出，再癡頑的人都聽得出此中含義，簡亦抿了一下嘴，彷彿想起了甚麼好笑的事情，偏頭竭誠地盯著她道：“花mm，你是不是……”

花聽臉上笑意全無。

哦，電視劇裡頭常見的那種男女搭配乾活不累嘍。

“拿開。”

幾個字調子很低，氛圍裡似有一根弦“嘣”的一聲斷了。

簡亦倒是不作答。

“地點。”

她曉得他正要去裡頭見一名上海灘職位顯赫的當局高官，卻不知那位當局高官恰是簡亦的父親簡茂生，在看到高朋座上的簡茂生向陳樹熱忱地招了招手的同時，花聽的思路便又混亂了一番。

兩人之間的相處形式好似又回到了午後閒談般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