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的涼意將全部白第宅塞得滿滿鐺鐺,前院的婆娑樹影輕微搖擺,偶爾搖下幾片葉子才方纔落地,便又被冷風捲了去。明顯是春日,上海的氣候卻如春季般枯燥,淅淅瀝瀝的雨季一過,這天便有了幾分陰沉的冷,彷彿是這一年裡感染了烽火的蕭索,連梧桐葉子都提早落進了這片壓抑的夜色中。
在黑布被翻開之前花聽就已經猜到是蔡炳榮的玄色德林傑手槍,隻是她想不通,蔡炳榮的貼技藝槍為甚麼會呈現在事發明場?
在白起鴻開罵前,大廳內出去一名黑衣人,他將手頂用一層黑布包裹的手掌般大小的物體交到白起鴻手中,許是受周身氛圍的影響,黑衣人的行動間也帶了幾分顫抖。
“少在我麵前演戲,”白起鴻勾動手裡的槍一轉,槍柄的反光印出了劈麵蔡炳榮滿眼的疑慮,“燒鴉片倉這類事,你十年前就乾過了,十年後再乾也不敷為怪。”
未發覺到任何非常的蔡炳榮還是一臉回味當年的模樣,笑道:“應當帶壺美酒纔是。”
“十年前是我不對,”蔡炳榮打斷道,“不過,事情一碼歸一碼,十年前燒你堆棧,與明天這樁事又有何乾係?”
白起鴻緩緩摘下帽子,一副冰臉冷心的模樣,眼裡的諷刺之意毫不諱飾,“蔡炳榮,你另有表情喝酒?”
玄色德林傑手槍?花聽曾不經意間瞄過蔡炳榮的腰間配槍,是玄色德林傑冇錯,但是為甚麼會遺留在堆棧現場?還冇有被燒燬?
“甚麼事?”白起鴻鼻翼微動,“蔡炳榮,你的配槍呢?”
蔡炳榮被他這番話說得更加的雲裡霧裡,“白兄的意義是?”
白起鴻終究從他的老闆椅上站了起來,對一旁的黑衣保鑣語氣陰測測地說道:“替我約姓蔡的,8點船埠見。”
聽到腳步聲的蔡炳榮轉過身,臉上笑容一團和藹:“白兄本日叫我來十六鋪船埠是有甚麼事麼?”
白起鴻眉頭深鎖,低著頭細細打量手中這把德林傑,忽的又退出彈匣,看了看裡頭的槍彈數量。
但是,她另有機遇穿越歸去麼?
“十年前……”蔡炳榮的聲音低下去。
廳內墮入一片死般的沉寂。
在白起鴻的車子駛出百米遠以後,她才放心腸上了陸錦年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