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木？”花聽眉頭悄悄一動。

花聽將桌上的皮手套拿了，在臂上悄悄一搭就往外走去，舉手投足間帶了幾分風騷，顛末梁錦司身邊時頓了頓，一聲低低的輕笑傳入他的耳朵，也不知是不是幻覺，他竟硬生生感覺頭皮有些麻。

稻垣誌平貉子領軍大衣，將本身的馬拍了去飲水，纔對頓時的花聽笑道：“你的馬騎得不錯。”

她哈腰瞧了瞧，問：“這個是甚麼？”

花聽放眼瞭望，身著厚灰色禮服，手持新式槍械的兵士們排擠整齊的行列，僅是練兵，也能感遭到那般威風凜冽，氣勢如虹。

起碼不全信她。

馬蹄聲行到一條河邊，才堪堪停下，戴著皮手套的右手鬆開了韁繩，直起腰，食指往軍帽帽簷一頂，一昂首，暴露一張芙蓉玉麵。下頜微抬，薄唇悄悄揚起，挺翹的鼻尖上頭是一雙如墨的星眸，頎長的鳳目微挑，連帶眼尾也有了些意氣風的姿勢。

他不信她。

“天然是認得。”花聽語氣閒閒地昂首，似笑非笑，“之前在我先生的一次飯局上見過一麵。”

回了營地，稻垣誌平方纔坐下，正叫人取了帕子來給花聽擦擦汗，再去將本身的馬牽返來。這時卻有兵士來報，梁副官返來了。

花聽甚少同人如許熟稔，稻垣誌平有些不測埠挑了眉：“你們竟認得。”

風打在臉上有些砭骨，他摟在她腰間的手臂堅固似鐵，能感到肌肉裡跳動的脈搏。花聽垂下眼眸，稠密的睫毛遮住視野，她冇有忽視到方纔她拔槍時，稻垣誌平的右部下認識地按住了他腰間配槍的行動。

身下的馬動了動前蹄，打了個響鼻，花聽手一動，微微一偏，扣動扳機，“嘭”地一聲響，槍彈堪堪掠過稻垣誌平的耳邊，打中了河邊跑過的一隻野兔。

梁錦司卻神采一變，倉猝往上方的稻垣誌平看去。稻垣誌平卻冇看他，隻漫不經心腸撫了撫袖口上的褶皺，手上玳瑁扳指的紋路像極了老虎的眸子。

他寵著她，也防著她。

稻垣誌平雙眼的憂色垂垂褪去，漸漸覆上寒霜，花聽也回望著他，緊盯著他的眉心，雙眼黑洞洞的，壓抑著深重的情感。

她隻跟在他身邊，看他練兵，陪他飲馬，同他說話。他從不對她說軍中的事件，更遑論讓她打仗甚麼需求的檔案。

小兵士撇了撇嘴，搖點頭，小聲說：“彆說是吳將軍。傳聞便是上頭的大總統，剋日裡頭也和馮將軍不大對於。”

“是。”小兵士健談又愛笑，偏厚的嘴唇一咧頗令人靠近，“您瞧它的木質，細得很，反正紋理不同又不大，頂合適雕鏤的，疇前咱村裡刻木板圖章都用這個。”

那人輕夾馬肚，上前幾步，斜睥著站在河邊的人，剛剛纔奔過一圈馬，額上沁出了一層薄汗。

花聽勾著槍在手上一轉，直起腰來，朝稻垣誌平一挑眉，暴露一個邪氣又滑頭的笑容：“我的槍法也不錯。”

而在不遠處的平野上卻空曠得很，凹凸不平的黃地盤長著一叢叢枯萎的野草，偶爾堆了一兩捧野花，也為這蒼茫的暮秋沾了些許色彩；一道還算清澈的小河悄悄流淌，河麵上飄了幾片薄薄的枯葉。

灰塵飛揚，遠處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單單是聽這一馬四蹄的踏響，便有不普通的氣質劈麵而來。一人一馬由遠及近，頓時的人身著藍色禮服，腿蹬長靴，肩上並未配章，隻斜著橫了一條皮帶，連著腰間的槍套。那人身姿矗立，一身禮服被撐得超脫不凡，帥氣逼人，恰好腰間的深色皮帶緊緊一紮，又現出了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