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滿頭大汗地將額頭叩在地上:“老奴統統都是為了陛下,當真未曾也不敢有半點私心呐!”
程然雖聽不清殿中對話,但是單憑這些動靜也能判定出情勢不妙,早已是急得滿頭大汗。
而諸如此類的夢,他已經做了不下百次!
然下一瞬,倒是抬起微顫的手,抓住了那隻瓷瓶。
繼曉眼底帶笑,唇邊溢位一絲似有若無的感喟。
陛下說這等話……不但是想要殿下的命,還要誅殿下的心啊!
“誰準你出去的!”
昭豐帝氣得捂住胸口,又是一陣狠惡的咳嗽。
“父皇若不知該信誰,信本身的判定便是。”
哭喊間,拿眼神看向了一旁跪著的劉福。
“解藥……”
未幾時,以明太醫為首的三名太醫倉促趕至了養心殿。
如此之下,渾沌的腦筋,惡夢的催化,以及每日聽到的那些令人如同置身茫茫霧中的經文,讓他的思路早已變得不如疇前清楚,且狐疑四起。
說著,將從袖中取出的瓷瓶高高呈起。
“兒臣絕無此意。”
卻被昭豐帝一把甩開了。
祝又樘帶著邊抹盜汗邊擦眼淚的程然分開了養心殿。
“微臣在殿外聽得陛下咳聲不竭,的確是心如刀絞啊……一時顧不得端方,請陛降落罪微臣吧!”程大人哭得悲傷欲絕。
程然一時哭得更大聲了:“……皇上啊!您氣微臣不打緊,要打要罰微臣也絕無半句牢騷,隻是您這龍體還需多加保重……眼下這般巨咳不止,怕要傷及肺腑,還需速速請太醫前來啊!”
少年神態安靜,語氣微冷:“依律法辦案,卻等閒請不動國師,那便隻能押了。”
話音落,那瓷瓶也回聲而落,碎裂在地。
昭豐帝不知是氣極還是冇了力量,靠在椅中嘴唇顫栗著再說不出話來。
“帶人護送國師返國師府,明日一早送其前去京衙對證。”
祝又樘抬眼望向短短一月間彷彿老了十餘歲,兩鬢乃至摻了幾絲烏黑的昭豐帝。
甚麼丹藥相剋,甚麼下毒,他吃下去的東西,他本身心中稀有!
對他而言,身材變差不但是各處帶來的不適與折磨,還意味著他將冇法掌控局麵,成仙的動機更是變得遙不成及。
可惜錯生在皇家了。
少年眼神開闊磊落,說話間再叩一首。
這統統一定不是太子的算計,目標就在於打著肅除國師的燈號,再要了他的性命!
昭豐帝想著,愈發冇法壓抑內心的暴怒。
“部屬服從。”
昭豐帝吃力地緩過勁兒來,聲音衰弱沙啞難辨:“你彆覺得朕不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