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的人，多輕易被對方吸引，亦或是存在著某種奇妙的惺惺相惜。

“你現在甚麼都冇有了，卻甘願每日受儘折磨，也不肯開口。”張眉壽看著她，問道：“你這麼做，莫不是顧念同繼曉的舊時交誼嗎？你們在湘西時，該當便已經熟諳了吧？”

“不管是陛下，還是繼曉，現在殿下都還需謹慎應對。”

“這兩日有些過分衰弱，有明太醫守著，多數時候皆是在昏睡。解藥本不肯服，但已交代劉福悄悄喂他服下了。”祝又樘道：“然夏伯父說，父皇中毒不淺，少說也要半月之久才氣解其毒。”

“……”孫氏眼神頓時微緊，聲音仍舊安靜：“我隻要一個兄長罷了，那裡有甚麼弟弟。”

然孫氏一族人丁殘落，自孫氏被廢以後，那些族人與之更是冇了甚麼來往。

“若此猜想為真，孫家也許是厥後得知了本相……”祝又樘猜測著道。

直到有極淡的龍涎香傳入鼻間，她方纔昂首望去。

一則是因，在她被選為皇後以後，短短數年間，她的雙親便接踵亡故了――

很快到了司禮監。

“不如殿命令人給福公帶個信，我本身去吧。”張眉壽道：“如此機會，殿下明麵上還是少些行動為妙。”

也或許是……一開端便是知情的，源於被迫，無法為之。

都是不滿運氣，費經心機惟往上爬的一類人。

祝又樘點頭：“好，我帶你去司禮監。”

當時孫氏已經坐上了皇後的位置，孫家如果再站出來宣稱那不是孫家女兒，無疑會招來大禍。

二來，當年身為後族的孫家並未遵循端方入京領受官職，孫父以不捨湘西百姓為由，持續留在了本地做縣令――此舉當年還曾被人獎飾過。

這互為好處乾係的二人，說不定真有些甚麼情分也說不定――畢竟若孫氏當真是丁薔兒的話，那麼她與繼曉實則是極類似的一類人。

待看罷以後，雙手緊緊抓著畫幅，沉聲問：“你們把他如何樣了！”

“本來是殿下啊，這麼久了，殿下莫非還冇斷念麼……”她說話間，目光緩緩轉動著，待落在扮作寺人的張眉壽身上時，神情微微變了變。

氣質清貴的俊美少年站在她麵前，悄悄地看著她。

真正的孫氏，或許在入京的路上，便被人頂替掉了。

祝又樘起家道：“走吧。”

“他是如何的人，你該當清楚，又何必自欺欺人――莫非這些年來，你當真覺得你弟弟的日子會非常好過嗎？還是說，這麼想，能讓你知己上好過一些？”

而孫家最多稱得上書香清流，而絕非甚麼王謝望族，孫氏的父親隻是本地的一個小官罷了，且湘西距都城數千裡遠，古家若想從中做手腳，可謂再簡樸不過。

張眉壽在一旁的椅中坐下，語氣隨便地問。

起碼他們先前從未往這方麵猜想過――若非是見了畫像，她也斷想不到此處。

張眉壽將手中畫像的遞去，直言道：“你的弟弟丁寶兒，現在在我手裡――他還在探聽你的下落。”

“陛下近兩日如何？可服下解藥了？”

又是這個身份不明的小女人――

‘孫氏’眼神變幻不定，下認識地搖著頭，然一雙眼睛已經紅透。

是以過後隻想著儘量闊彆。

孫氏一身舊藍色衣裙，坐在靠牆而放的床榻內側，頭髮鬆鬆地挽在腦後，神采是久不見陽光的慘白孱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