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二夫人聞言放鬆下來，低聲道：“實在厲王為人挺不錯的，早些年時他還經常領著長公主和陛下一起出入我們府中呢。”

她忍不住低歎了聲。

宮門之前血流成河，韓家統統人都被斬於刀下，唯獨韓恕被李雁初以命救了下來。

韓恕麵無神采：“隻是視野恍惚，不是瞎了。”

許四隱在旁說道：“回陛下，王爺的眼睛傷了以後不能見強光，也不能過量勞累，並且王爺眼下瞧東西都有些恍惚。”

謝二夫人鬆了口氣：“真的？那真是太好了，算他們見機冇有就此膠葛，不然你父親定饒不了他們。”

見謝於歸有些怔愣，謝二夫人說道：

那會兒李氏一族還在冷宮，朝中還是慶帝當政，韓恕不過是十3、四歲的少年郎。

謝於歸離了前院以後，就去找了謝二夫人。

季嬸有些迷惑說道：“隻是奴婢記得陛下那會兒最喜好吃甜食，長公主喜好糟鵝掌和鹵鴨脯，倒是王爺不喜好甜膩油水之物，反倒是喜好蟹黃豆腐羹……”

隻是兩人大略都冇想著謝太傅這場“病”不過是為著逼一逼顧家人罷了，也好能擺明謝家的態度。

謝於歸冇想到時隔這麼多年，季嬸還能記取他們的口味。

韓恕將臉上那條玄色綢帶取了下來以後，隻眼眶有些泛紅，眸色烏黑鋒利，昭帝靠近看了一眼才翻了個白眼：“又不是瞎了，你蒙著這個乾甚麼？”

昭帝吃痛的捂動手，“你不是看不到？”

韓恕懶得理他。

因與冷宮當中的李雁初姐弟交好，不忍見他們荒廢宮中，就經常帶著他們偷偷逃出宮中，偶爾也會來謝家，還讓謝太傅當了那姐弟二人的夫子。

……

謝於歸走在最後，見昭帝一屁股坐在謝太傅身邊，搶了韓恕的位置，卻下認識在他差點撞上桌上茶盞之前伸手扶了一下。

“陛下和厲王都要在府中用飯，祖父叮嚀下來讓廚房裡籌辦些飯菜，母親照做就是，也不必奉告旁人陛下他們的事情。”

謝於歸點點頭：“好。”

當時候韓恕十七，李雁初二十三。

昭帝幸災樂禍：“另有這等幸事，老天爺開眼了。”

“祖父，您陪著陛下和王爺聊一會兒，我去趟廚房讓他們備膳。”

昭帝聞言看著他：“不是說隻是落了石灰粉？”

謝於歸出去時，韓恕抬眼看著她分開的背影，直到昭帝在旁盯著他眼睛在他麵前一向揮手時，韓恕才收回目光，伸手朝著麵前那隻爪子就是一巴掌。

害他覺得他眼睛真的瞧不見了。

等統統安妥以後，謝二夫人這纔想起閒事來：“對了，先前不是說顧家的人來過了，如何說的？”

謝於歸笑了笑：“母親放心，有祖父出麵，並且顧家的人還撞上了厲王，厲王保全著跟祖父的師生交誼替我出頭，顧家不敢膠葛的。”

謝太傅也冇想著留謝於歸下來，畢竟昭帝和厲王身份再高貴都是外男，他朝著謝於歸說道：“你去吧，讓廚房裡多籌辦些飯菜，陛下和王爺過來的事情不消奉告府中其彆人。”

“瞎了才最好。”

她在謝家已經乾了二十幾年了，早些時候還是慶帝在位時，老爺的確常領著還幼年的昭帝、厲王等人來府上用飯。

昭帝抿抿唇吐槽了一句，可抬腳朝著裡頭走時卻還是忍不住的去看韓恕的眼睛，內心想著汪鑫陽那老頭子越來越不頂用了，還吹噓本身醫術驚人，連個眼睛都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