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平凡人這般登門道歉,脾氣慵懶的皓月自不會加以苛責,但方纔西江月所言禹州之事,已讓她劈麵前這矜持禮數全麵的離梓之心生討厭。
早已強忍心中憤然怒意的離梓紓,聞言目光剜了一眼三人,直接回身拜彆。
方纔,若不是父親顧忌明月樓樓主與蘇家長公子蘇長煙乾係斐然,他有何必走著一遭。
蘇長煙目光劃過離梓之手中精美圓潤毫無紋飾卻散有幽幽異香的木球,平淡麵龐還是。
蘇長煙拂袖起家,道:“先前我出門之時,已叮嚀藥堂中的小廝做了些滋補藥膳,算著時候應當也差未幾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容人,且離梓之這般心誠意切之舉,令人更是不好出言非難。
於此處再次碰到西江月倒是他未曾想到的。
“江月,你如何了?”直到皓月上前挽著西江月手臂,纔將她心機喚回。
蘇長煙……
方纔,若未聞得蘇長煙對離梓紓所說之言,她定會覺得他是一名清風霽月的玉麵謙公子。
倒是離梓之倒是抬步走向西江月,從袖中取出用錦帕悉心包裹的一顆精美木球,送至她麵前,“這是西蜜斯路子禹州之時,遺落之物,梓之現在物歸原主。”
“皓月女人談笑了。”離梓之麵色還是,但廣袖之下雙手倒是青筋暴起,心中暗罵一聲好生不識汲引。
當真無趣至極。
斯須,門外腳步之聲漸近。
竟是一身形苗條舉止風雅的青年,帶著離梓紓主仆二人行至七樓。
“隻是,本日未能給離家兄妹一個經驗,倒是委曲你了。”
一向立在一側的離梓紓見自家兄長竟向皓月這般商賈之流如此卑躬屈膝,心中氣憤之意頓漲,若不是自小兄長便待本身極好,方纔又將此事利弊一一講解,她定要發作於當場。
見兄長眸光,離梓紓終究還是抿唇擰眉,邁步上前微一福身,全無先前傲慢之姿,柔聲道:“請皓月姐姐諒解mm方纔衝犯之舉。”
“離慶軒都親身來了,此番好戲又怎能錯過?”皓月含笑挑眉,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
離梓之言罷,昂首看向麵前三人,目光卻在觸及西江月之時,驀地頓住,燦然生輝,“竟不想梓之初到帝都,便能見到西蜜斯,當真是幸運之至。”
西江月見蘇長煙神情竄改,心中驀地想到當日破廟當中,那一身水月長袍見神便拜的慵懶男人。
一向冷酷不語的西江月,墨玉清泉的眉眼看著麵前男人,更似晚夜星鬥,“既然此物被離公子撿到,便是與離公子有緣,那江月就將它贈與公子好了。”
那青年這才朝房內拱手微施一禮,道:“鄙人離梓之,見過蘇公子,皓月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