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本該讓你孃親或嬸孃說與你聽的。”西隨安侷促一笑，“現現在隻能叔父越俎代庖了。”

“其三，此人不能是蘇長煙。”蘇長煙乃皓月所愛之人，朋友之夫，不成複。

蘇幕遮！

西隨安看著麵前西家子侄輩中最為他對勁的女孩兒，好似隨口問道：“那月兒可曾聽過坊間關於這位蘇家嫡長公子的一些傳言。”

西江月聞言，眸中思路翻湧稍縱即逝，卻還是冷酷不語。

西江月放下車簾，馬車出了城，速率漸快，不時便行至齊雲山下。

西隨安儒雅麵龐之上鬱色漸淡，趕緊雙手扶起麵前姿容絕佳、自小被他當作女兒對待的女孩兒。

“蘇新開二十又五，行事放浪形骸……此時該叫他蘇幕遮了。”西隨安欲言又止。

西隨安看著麵前壯闊景色，表情也隨之舒爽，“此情此景，不由讓我想起浮滑少年時；當時你父親還是家屬當中的俊彥，更是扛起西家百年名譽的不二人選。”

西江月唇瓣微抿，二叔父此言此舉，明顯是更加看重於蘇家三公子蘇庭燎多一些。

很久，西隨安的手重拍了拍西江月清臒肩膀，隻道一個好字，雙眸當中思慮難以言表。

西江月輕掀車簾，剛巧看到那麵覆白紗的眼盲青年從繁華販子一當鋪中走出，春季金烏落在他身上，反倒染了孤寂之意。

“略知一二。”

西隨安卻已轉移了話題，持續道：“蘇庭燎，上月方行弱冠之禮，言行不俗，文韜武略不輸其父，道一聲國士無雙亦不為過。”

二人行至山頂涼亭。

“實在月兒與蘇長煙算不上瞭解。”西江月斂衣，跪坐於西隨安左手旁，柔聲解釋道，“不過先後果皓月姐姐原因，才與他見過兩三麵罷了。”

“其二，此人不能納妾、狎妓。”她夙來喜靜、愛潔，若日日見那盛飾淡抹的嬌俏女子為一男人而暗生心機，即便贏了，她亦覺屈辱了常日所學。

“二叔父，不等朗哥哥，玄兒和延兒一同嗎？”西江月算著時候，他們也將近下朝了。

“其一，婚配時候，由我來定。”為孃親親技藝刃凶手之前，姻緣嫁娶皆會令她行動受阻。

“月兒，你可知當年你父親是多麼超脫神武！”西隨安抬手指著山頂峭壁處一塊崖石之上隻餘劍柄在外的一把古劍，笑道：“多年前，上巳節，帝都諸多貴族公子於此處批評詩詞，你父親當時一詩奪魁，惹得一名年青士子眼紅，要與你父親比劍。”

西江月言罷，側身長跪於地，道：“餘下諸事，還要勞煩二叔父為月兒籌劃。”

“可父親終還是輸了。”因為從西江月記事，她隻見父親用過槍，“可為何這劍還在？”

西江月與西隨安棄車步行於山間石板之上，看著目睹與無翎山比擬隻算陡峭的山脈，卻驀地想到那整日遊走於山壁間為她采藥的怯懦老男人。

西隨安望著窗外遠山，“月兒，你陪二叔父出城逛逛吧。”

“全憑二叔父做主。”西江月麵色含笑還是，全無閨閣少女的嬌羞之態，淡然無波道：“隻是，月兒有三個要求。”

西隨安雙眸微眯，不知是沉浸於麵前大好景觀還是心中回想，“你父親當時隻字未言，僅以劍為筆，將那首奪魁之詩雕刻於崖石之上，末端還將那劍也一同插入崖石當中，纔對那要與他比劍的士子說——刀劍相向有失和藹，若你能拔下這劍，便算鄙人輸，今後便不再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