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安在?”一身形高大、棱角清楚的年青男人上前一步,環顧院內,終究朝躺於溪旁白髮紅衣的白叟問道。
合法院中兒郎們心中暗歎自家將軍天生神力、槍術不凡之時,卻見那剛毅少年俄然站定,手中長槍酷似蓄滿內力的一道長虹,向溪旁白叟重重劈砍而下。
“嘭!”一聲巨響,農家院門已被開道壯漢一腳踩爛,七零八落散於院中,驚起周遭草木山林間鳥獸儘散。
院中諸人見狀,當即翻身上馬,有條不紊進入各個房間。
地上,雙目緊閉的春花頭上銀髮無風而起,身上紅袍已被扯破,四散開來。
西玄抬手,止住他餘下之言,全無疆場士卒兵甲那般對存亡之事諱莫如深,“我西楚兒郎生於這廣袤六合,存亡皆已無憾。”
戰馬踩踏、嘶鳴之聲飛速逼近山間農家。
不想,本日竟讓他親目睹到常被茶館平話先生誇得神乎其神的異瞳之人。
他的重視由白叟的白髮雞皮,漸漸轉移到一雙凝睇天空的眼眸,“有些意義。”
“哈哈哈……我原覺得被人稱作天下皆知的張長生,能說出些新奇趣事來,不想風趣倒是風趣,隻可惜與茶館中慣會道聽途說口若懸河的平話先生普通無異。”
在間隔那白髮春花麵龐一寸處,西玄手中長槍倏然愣住,許是先前力道太重,槍身顫鳴不止,溪中流水亂石也偏了方向。
“死人。皆是死人。”略顯公鴨嗓的衰老聲音幽幽響起,卻引得麵前少年大笑不止。
世人行動整齊齊截,其間並無言語交換,在收支院中以後,周遭氛圍似被固結,令人隻覺落針可聞。
“如此說來,你便是殺了木易的眼盲春花?”西玄驚奇,麵前白髮雞皮的白叟與蘇二哥口中的眼盲年青人,差異如同六合。
西玄側首,看向溪旁還是悠然得意的白髮白叟,他拇指揉搓著因長年練槍磨出老繭的手掌。
“既是尋仇,那便讓你家那半個活人……或是無翎山上的鶴見親身前來,我定然作陪。”應是說了很多話,地上白叟過於疲累,他便緩緩閉上雙眸,慵懶道:“總殺些死人,怪無趣的。”
他微眯雙目瞳孔倏然擴大,一黃一藍異色眼眸更加現顯。
經曆過疆場廝殺的西玄,對存亡比平凡人看得要透辟幾分,因此,他對於傳聞中異瞳的邪魅說辭,並不放在心上。
躺在溪旁的白叟描述乾枯,彷彿一副大限將至的模樣,連側頭看向院中諸人,亦顯得非常吃力。
樣貌極其都雅卻涓滴不顯脂粉氣的少年言罷,麵上笑意也隨之淡了去,起家看向腳下白叟,道:“隻要說出眼盲春花去處,我西家軍高低,毫不傷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