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蕭景睿慢條斯理地碾碎牆上暗格,取出半枚虎符,“兵部丟了三年的調令,本來在這當票匣子裡。”他腕間赤金手釧俄然絞住賬房脖頸,“奉告周大人,孤替他尋到了失物。”
話音未落,殿彆傳來整齊齊截的甲冑碰撞聲。
蕭景睿撥弄著新換的冰蠶絲絃,俄然輕笑出聲:“周鴻本日早朝參了我們七本摺子。”染血的舊弦在他腕間擰成赤金手釧,跟著行動折射出妖異的光,“說我們在鎖龍井私藏了前朝玉璽。”
更深的夜色裡,西北三百裡外的廢觀俄然陷落,暴露半截刻滿梵文的青銅碑,碑上裂縫與蘇若金絲鐲的紋路嚴絲合縫。
那位大人豢養的...但是真正的..."
蘇若的金絲鐲突然收縮,體係警報混著龍吟在腦海炸響。
“陣法要訣在於……”她俄然將金絲鐲按在星圖中心,青銅碎片刹時灼成赤紅,“破而後立!”驛站屋頂轟然炸開,玄風劍鞘梵文明作火龍直沖天涯,將子虛的星空燒出猙獰裂縫。
他懷中揣著半片沾有食人蟻毒液的衣角,那布料紋路與太監禁步上的殘符完美符合。
子時的梆子剛響過兩聲,墨染的摺扇已挑開當鋪門閂。
寅時三刻的宮牆浸著露水,影風貼著琉璃瓦掠過三重飛簷,懷中密信感染著當鋪地窖特有的黴味。
暗紅血跡順著冰蠶絲伸展,竟在信尾空缺處洇出埋冇的硃砂小字——【子時三刻,西市當鋪】。
墨染的摺扇及時抵住他手背,扇麵水墨暈染成詭譎笑容:“公公可知西北三百裡有甚麼?”他指尖輕彈,一粒螢火蟲落在寺人鬢角,“傳聞前日有支商隊在那邊……被食人蟻啃得隻剩骨架呢。”
他腰間玉佩俄然迸裂,暴露中空處半截髮黑的犀角——與周鴻密賬裡記錄的貢品分毫不差。
黑血噴濺在周鴻的朝服補子上,竟腐蝕出二十八星宿的孔洞。
“他在用《廣陵散》傳訊。”幽月指尖拂過窗欞凝霜,“三長兩短是羽林衛換崗時候,揉弦變調代表禦書房當值的是周鴻弟子。”
蘇若的金絲鐲突然收緊,在腕骨勒出血痕。
三百裡外的海麵上,黑帆戰船的青銅獸首正在晨霧中展開幽藍眼睛,而東南邊向的天空,模糊閃現出與周鴻臨終符咒不異的赤色星圖。
蕭景睿的琴聲戛但是止。
夏澤俄然眯起眼睛——那些玄甲軍靴底沾著的,清楚是南疆特有的赤鱗砂。
“周鴻五日前見過南疆蠱師。”秦霜將羅盤壓在信紙上,磁針俄然指向“七月十五”的字樣,“那日陛下在太廟祭祖,太子該當記得……”
夏澤反手劈開傀儡胸腔,濺出的卻不是齒輪,而是密密麻麻的食人蟻卵。
窗彆傳來似有若無的箏鳴,染血冰蠶絲在琉璃瓦上勒出淺淺刻痕。
那邊,三百裡外的海麵上,十二艘黑帆戰船正扯開濃霧,船頭青銅獸首的眼眶裡跳動著幽藍鬼火。
秦霜的驚呼被淹冇在青銅轟鳴中。
染著沉水香的宣紙飄落案頭,鮮明是他與南疆蠱師買賣的賬目拓本。
殿外俄然傳來金吾衛的騷動。
與此同時,驛站地窖傳來瓷器碎裂聲。
夏澤俄然踹翻矮凳,刀刃挑開梁上第三塊青磚。
他懷中俄然飛出三隻金翅蠱蟲,直撲天子麵門,卻被蕭景睿的斷絃騰空絞成血霧。
“明日寅時出發。”他慘白的指尖拂過蘇若耳後,那邊殘留著灰燼灼出的紅痕,“西北三百裡有座廢觀,藏著半卷《天工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