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哪兒瞧？”

“呿！甚麼阿誰女人！”韋子敬不滿地低斥：“那是主子的女人，也就是你我另一個主子。”

“主子？”韋子敬大驚，忙伸脫手去撫他的背。不料帳外報來通傳，不大不小的聲音鑽入帳中：“四爺，有人請見。”

“你胡說八道些甚麼？嫂子那是被人給害了，你不想著體例幫襯，還在一旁說這類風涼話。”

孟之章悄悄蹙了眉頭：“你說的是帳中的阿誰女人？”

孟之章往中間避了避，拉長著臉道：“事發俄然，宮裡約莫著也冇有個籌辦。倒是你，如何不在帳前服侍，跑到這裡湊熱烈？大夫叮嚀的藥，主子服了嗎？”

就算是裹著被褥，阿誰身子還是孱羸，放在外頭的手腕是那樣纖細，彷彿微微一折便斷了。不消看也曉得，就算是在睡夢裡，她也必然是緊緊蹙著眉頭。貳內心一陣收縮，連著舌根都苦澀起來。

“我隻要一個主子。”孟之章不覺得然地拿眼覷他，又道：“若不是因為她，主子氣落到這個境地？之前在淮康的時候，主子的身子那但是雷打不動的健壯，現下倒好，竟到了這麼個依托藥罐子度日的境地！”

韋子敬噎住，不甘地冷哼：“說到底也是個唯利是圖的人，若主子冇有許他給白清良昭雪昭雪，他也不會就此低頭。”

他想看她的笑靨，恍若明星，堪比豔陽。

景談紓一怔，頓時心亂如麻。顏幾重將她丟棄，她必然煩惱神傷，又惦記取不知身在那邊的史罕……他低歎一聲，轉過臉向那邊看去。

“我就曉得這此中有貓膩！”韋子敬鎮靜地鼓掌大笑，景談紓豎著眉頭輕咳一聲，眼睛朝床榻那邊斜了斜，不悅地瞪著他。韋子敬猛地噤聲，不美意義地抬高聲音嘿嘿一笑：“既然如此，主子有何籌算？”

韋子敬分歧於孟之章，是鐵打實的朝廷命官，他雖在皇城名聲四噪，但終歸隻是個商賈，頭上冇有半個官銜。卻因是景談紓親信，貼身服侍，將士們纔將他禮為大將，尊他一聲韋爺。

韋子敬不耐轉頭，低吼道：“見甚麼見？主子這會兒誰也不見！”

韋子敬點點頭，又朝他湊了疇昔，無法地說道：“已經令廚子去熬了，可熬好服了又有甚麼用？畢竟還是不對症。依我看，主子急火攻心，纔會鬱結吐血，這此中的乾係，還是和那一名有關。”

景談紓撚了撚薄毯，眼間劃過一絲殺意：“我早就有所思疑，隻是苦無對證，也不得不臨時擱下。隻是細心回想起來，倒讓我記起他在南秀城對我動過的手腳……”

韋子敬微微一哂，也不敢再搭腔，主子的字裡行間裡儘是對十一爺的不滿。向來隻要在主子身邊的女人，個個都不得善終，如此一聽顏女人果然也逃脫不了。

“那，顏女人這邊，主子預備如何？”

還是冇人回聲，他微微抬了昂首，順著床沿的髮絲往上看，卻看到懾人的白。貳內心一驚，手中差點冇拿穩，再細一瞧，長髮中藏了密密的白髮，隻稍一眼便能看個清楚。

他咂了半晌，卻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景談紓倒是一副氣若神閒的模樣，將手指豎在嘴邊輕噓道：“小點兒聲，你過來發言，彆驚醒了她。”

這便是出兵在外最大的劣處，哪怕再需求人服侍，身邊也冇個女人。就連服藥洗漱都得讓將士們擔負，隻是營中個個都是粗裡粗氣的爺們，如何也冇那些個細溫肚腸。雖說主子對這此不在乎，但終歸也是昭國的皇根，總不能一向這麼姑息下去。韋子敬輕歎一聲，隻盼著這仗能早日打完，班師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