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姐兒瞧著這番對峙,不由天真笑道:“既如此,姨娘不若降賤籍罷,我瞧著這般也好,將來你也好踏結結實地,不必這般輕浮。”
王姨娘啐道:“還不是你那好女兒!竟要把妾身貶到賤籍去!叫妾身同冇出世的小少爺如何是好!”
端哥兒想了想,又不捨得mm,又想吃些填填肚子,便應了。
父親呂仲之,早已不是她走時阿誰翰林小官,現下已升為從五品翰林侍講學士。官職雖不大,倒是個能露臉的,偶爾給賢人、皇子們講經讀史倒也得了幾分喜愛。意姐兒猶記得,上輩子她病入膏肓時候,父親已是禮部侍郎。雖無緣拜閣,升遷之路卻不成謂不快。
意姐兒眉開眼笑地拉著端哥兒的手道:“哥哥也一道吃!”
長公主瞧著她慈和道:“是了,端哥兒也盼著能見著你啊。”
意姐兒坐在榻上,托腮眉開眼笑道:“外祖母,我此次歸去便能見到端哥兒了,也不知他現在如何了,我太想他了。”
她分開時府裡也不過是個四進院子,現在倒是擴建了很多。
端哥兒翻開紙袋,裡頭的醬香味已經撲鼻而來。
意姐兒由著她下拜也不禁止,生受了她一拜,才虛虛一扶,瞧著荷姐兒笑意盈盈道:“表姐請起。”
過了一日,辦理完了行裝,意姐兒便告彆了國公府世人,回到呂府。因著長公主身份,也未曾同去,派了得力的兩個丫環相隨。
宿世此生加起來意姐兒太明白這老太太了,便是再講事理也不能說通的,便對著呂王氏甜甜一笑道:“祖母,我如本年事雖小,卻也明白很多事理,如果一個姨娘也敢如此待我,我真是白做這縣主了。”
知棋恭敬道:“是。”
意姐兒瞧著端哥兒狼吞虎嚥地,不由有些心疼,怕是哥哥疇前為了讀書都顧不得肚子餓了。
意姐兒撇過臉,避過了這一下,便瞧著她淡淡道:“你便是我父親新納的姨娘?”
“mm。”那少年瞧著暖和白淨,眼裡都是和順。
這表蜜斯在國公府向來是不愛出頭的模樣,便是那國公府大姐兒待她略有怠慢的,也不愛說三道四,這番倒是發威了。
她重生後待人接物向來極有章法,也極少罰人。但是此番入呂府,這些人都想給自家來個上馬威,或是拿自家撒撒氣,這卻不須得忍。
意姐兒想了想道:“不若我叫我帶來的廚娘做份奶湯麪,哥哥吃著也好有精力,可不是事半功倍嗎?”
呂老太太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這麼大架子,還不是自家的種?不過一個賠錢貨罷了,現在倒是金貴起來了。
這話說得呂老太太氣得不可,隻拍這榻上軟枕道:“我瞧著你是吃了迷心藥了!出去這一遭倒是學了很多歪門正道,來對於你端莊的姨娘!”這番作態竟是和她阿誰死鬼母親差不離!
呂老太太淡淡道:“大姐兒來得恰好,你父親新納的姨娘,是你父親的表妹,論著身份你可稱她一聲兒表姑。”
呂王氏的話一說出口,閣房似有“嚶”的一聲嬌吟,隨即走出一個妝容慵懶的婦人,瞧著還未曾到二十歲,恰是芳華韶華,如雲的鬢髮裡斜插著幾根金簪子。
意姐兒愣住:“哥哥……?哥哥!!?”
那王姨娘更是拿著繡帕似要抽泣,似是受了天大的委曲,拿一雙盈了淚水的眼睛去瞧著呂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