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見端哥兒和意姐兒正玩得高興,不由有些難堪,隻瞧著端哥兒道:“端表哥,我怕你累著,給你帶吃食來了。”
她的表哥向來隻嬌著她一個的,這兩年她在這府裡便似泡在蜜水裡普通,跟那些個正頭夫人也無甚辨彆了。
意姐兒內心一涼,隻覺著父親內心那姨娘似占了分量的,隻輕聲道:“父親信我,即便她是個賤籍的,這府裡方寸之地,還怕她受甚麼委曲?隻不過束縛她罷了,如果將來女兒覺著她好多了,自當放她的籍。女兒老是一片苦心,如何能同弟弟mm過不去?”
這日意姐兒提著一籠十錦點心來瞧端哥兒。端哥兒如果不在她這頭,約莫都是在本身院子的書房裡練字或是寫文章。
呂仲之最不喜她滿口死不死的,隻皺眉道:“阿萌向來不愛與人不快,你定是招著她了。”
呂仲之聽了倒覺著有些事理,這王氏來府裡這兩年,旁的不說,與那些亡妻留下的丫頭婆子鬨了不知多少回,瞧著大有些欠都雅。
呂仲之又問道:“你怎地把你王姨娘貶成賤籍了?但是真的?”
王姨娘隻啐一口,罵道:“好啊,你倒是心心念念著你那女兒,我同你說的話你全數作回事!倒叫我們母子死了潔淨!”
意姐兒這內心天然是歡樂的,爹爹也是幾年未見了,雖說她養在長公主身邊甚麼也不缺的,隻當夜深人靜時候,內心老是惦記的。
呂仲之未曾回到院子裡安息,隻叫小廝泡了一壺濃茶,又看起了公文。看了一炷香時候,恰是抄謄寫寫作講明的時候,便聽著小廝來報導:“朱姨娘來瞧您了。”
意姐兒:“……”這般明目張膽是當我不存在?
意姐兒嗔他一眼道:“我的才子哥哥竟也曉得饑飽。”
何況自家公事繁忙,宿在她那頭的時候也未幾,天然管不著她。老太太那模樣放縱她這小侄女兒的時候也多,如果今後正頭老婆進了門,她這副模樣更是有苦頭吃,女兒這也是一番苦心。他躊躇了一下,想起小表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還是道:“如果罰她,罰旁的便好,何必這般措置?”
自家這個妹子雖則年事小,倒是個曉得疼人的!
吃完冰糕,端哥兒又吃了兩塊烏黑的玫瑰方糕,一時覺著有mm真真兒是好。
這下大姐兒一來,便貶成了賤籍,傳聞昨晚又給老爺罰了禁足,這下便蹦躂不起來了,可見這嫡出的姐兒手腕短長。
這般駭人的眼神,若不是她肚子裡另有個孩子,王姨娘覺著呂仲之都能把她生吞活剝了。她嚇得連哭鬨都健忘了。
端哥兒瞧著mm手裡提著的糕點不由笑道:“你今兒個給哥哥帶了甚麼好吃的?還不快拿出來。”
這般才明白,上輩子薛氏到底遲誤了端哥兒多少。
端哥兒拿起一勺挖了一大塊,便頓覺舌頭也凍麻了,回過味兒來倒是覺出絲絲涼意,同牛乳的甜香味兒混在一起倒叫人食慾大增。
意姐兒瞧他吃著隻捂嘴笑道:“你可慢些吃,這般怕是要把舌頭凍掉了。”
呂仲之不由啞然發笑,摸摸她的發頂道:“父親這平生,最愛重你母親,旁人都不過如此。”隻那王氏好歹是他的表妹,不成驕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