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打在琉璃瓶中,折射出微小的光,一枚枚硬幣彷彿天涯寥寂的星鬥,灑下孤單的留影。拾起一捧硬幣,竟有些沉甸,捧至唇邊,冰冷的觸感不由心中一冽,是啊,是冰冷的,不管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它都是冰冷的,一向是冰冷的啊……
應當,罷休了吧,千年了,固執千年了。
心中想著,手中握著,淚,還不竭流著。
哭泣聲充滿著整片天,彷彿要流儘生世的淚,一次,一次就夠了,一次以後,就罷休吧,心中再疼,也不再對峙了。
餘暉從指尖傾瀉而出,千年後的落日,灑落一地羽芒。
一滴,兩滴…。
初見她,從冇想過本身竟會如此放不下,明顯曉得,卻義無反顧。自以為不是幼年浮滑,卻已在某一瞬韶華顛覆,短促得連本身都未曾發覺。
眼淚散落了一地。
當硬幣冇入琉璃瓶,許下了本身的第一個慾望,心中盛滿了希冀,暈開水麵的波紋,然後,消逝不見。當時的心悸,竟如此誇姣。
硬幣散落了一地。
握緊手中的執念,轉眼,已是千年。
荏苒光陰覆蓋過往,白駒過隙,倉促鑄成一抹哀傷。
此生無緣,便到來世。
也罷,既然已經如此,就無悔地持續下去。與她走遍天涯,看繁花滿地,何嘗不是一種幸運,統統浮華,又有甚麼可沉淪的。不過,若統統事都快意,又如何會有殘破的結局。
一枚,兩枚…。
今後,他的路途,不見她的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