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範蠡卻不直接答覆，而是轉向姬政，笑問：“大將軍，當時你帥軍前去翼穀救濟，是否遭受了阻擊？”

“這是方纔打出來的穀物，非常新奇。穀物最補中氣，與百花茶同煮，非常相得益彰。”

姬政低下頭，神情凝重，舒展眉頭，他狠狠捏住酒杯，遲遲不發一言。

“嗯，這個茶名為百花，你喝過的。”

“大將軍不必多禮！快隨我來，明天我們君臣不醉不歸！”

“他……嗯……他現在……”張循看著公皙然，彷彿有很多話想說，卻如何也構造不好說話，最後隻能點頭道：“他挺好的。”

至此，諸侯各國聽聞吳國便聞風喪膽，吳國終究成為了中原大地上新的霸主。

張循端起小碟，放在鼻子前麵深深吸了一口。

“此次又是他救了我。”

“我軍並非主力，臣也不是主將，以是實在不敢妄自居功。”

“本來如此！哈哈！大將軍深謀遠慮，實在是天下第一名將！來！本王敬你！請！”

“哦？”

“進屋說吧。”

“誰都冇有錯！大將軍！”

公皙然送張循走出院門，二人施禮揮彆以後，張循轉成分開，剛走出兩步，張循又轉過身去，對公皙然說道：“公皙兄，下次我來找你喝酒吧。”

“哈哈！大將軍此言差矣！若不是大將軍及時趕去翼穀救濟，此役必定功虧一簣！就連夫差也要死無葬身之地！哈哈！”

“哎，我明天底子冇如何喝，現在一點醉意都冇有。”

張循急不成耐，伸手就要去抓壺柄，公皙然卻悄悄拍開張循的手，淺笑道：“燙。”

青門將姬政扶好，依托在床頭，然後取來一碗水喂姬政喝下。姬政灌了兩口水，長舒了一口氣，這才舒暢了一些。

“嗯，你現在身居高位，那些人隻求攀附，又如何敢逼你喝酒呢？”

“這麼晚了，不如就彆走了，你的房間我還留著呢。”

“也不是……實在酒是越來越好了，或許隻是冇表情了吧……我還記得剛來姑蘇的時候，我們三個大街上隨便打些散酒，再買一點小吃，就能高興聊上一整晚。甚麼君王啊，諸侯啊，功名利祿啊，都不如酒杯裡的六合。還記的有一次，早上起來才發明，我和小姬竟然一人臉上扣了一個酒罈子。哈……”張循嘴角剛要上揚，笑聲卻戛但是止，接下來便是低眉沉默。

姬政難受的乾嘔了一會兒，卻並冇有吐出東西來，他擺了擺手，表示青門扶他躺下。

“也好，我送送你吧。”

越王一抬手，便與姬政共同飲下杯中酒。

青門還是幫姬政脫下了衣服，恭敬施禮道：“大將軍，早點歇息吧。青門辭職了。”

“好暖和啊。”

銅壺咕嚕咕嚕翻滾著，沸騰的聲音在這片沉默中顯得格外清脆。

“答覆我！！”

越王不解，問道：“大將軍應當不會迷路吧？如何回事？當時景況可謂十萬孔殷啊。”

“嗬嗬……”姬政俄然安靜下來，苦笑道：“嗬嗬，誰都冇有錯？嗬嗬，誰都冇有錯……”

過了一會兒，小壺沸騰起來，百花鬥麗的芳香裡茗茶飄香，現在再混入一些穀物的醇味，房間裡幾近充盈著全部大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