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獻上茶水,隻見湯汁澄黃,茶香撲鼻,倒也誘人食慾。
陳褘合什道:“阿彌陀佛,本來如此。”
陳褘呆了呆,心說甚麼藥師不藥師的,我這取經就是個幌子,菩薩讓到那兒就那兒,我有體例嘛我?勞資特麼連自在也冇有,就是逃脫也不可。不管我躲在哪兒,菩薩一發揮神通,說穿越就穿越,跑都跑不了,還磨磨蹭蹭不讓一下子直接穿到雷音寺……勞資特麼命苦啊!
茅舍當中,模糊傳出操琴之聲,琴音古樸,陽春白雪,似有人擊節相和,低聲吟詠。
老道哼了一聲,雙眼望天。
陳褘走了半天山路,口渴難耐,那裡還顧胡孫話裡的玄機:“不美意義老丈,我門徒性子粗鄙,說話刺耳,不要在乎。貧僧肚中饑渴,正要叨擾。”
沙僧:“二師兄,大師兄既如此說,必有原因。”
夜幕來臨,天涯紅彤彤一片火燒雲,朝霞滿天。真是日落西山藏火鏡,月升東海現冰輪。
你看那老頭——頭飾蓮花冠,銀髮壽星眉,手持鳩頭杖,賽度日神仙。老道頭戴紫陽巾,身穿八卦衣,三綹長髯,仙風道骨。
八戒插嘴道:“哼,東天淨土很馳名嘛?他藥師佛如果有佛祖那麼短長,怎冇見寺廟大雄寶殿供他啊?要找人要好處,當然要撿大的要!”
陳褘合什施禮:“打攪了,老先生莫怪。”
忽聽胡孫在前麵叫道:“師父,去不得。兀那老頭,你家窄狹,容不下我師徒四人,我們便在這樹底下坐一夜,冇得掃了你們的興趣。”
胡孫八戒沙僧:“師父……”
胡孫嘿嘿嘲笑,說:“師父,人家說這是茶你就當茶啊?許是毒藥也說不定。”
陳褘呆了一呆:“悟空,如何?有甚麼不對嗎?”
陳褘皺皺眉,心說架子還不小,掃了你的雅興?這是指責於我啊?
老頭伸手:“長老,此乃高山雲露香茗,采自淩晨朝露當中,絕對綠色無淨化,請用茶。”
胡孫:“沙師弟說的對,師父,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到處都是鬆柏,誰家裡種這類玩藝兒?又不是墳場古刹。陰沉森的,讓人好不舒暢,須謹慎為妙。”
“慢著!”俄然之間,胡孫大聲叫道。
看來還是得拿出大唐禦使的身份來招搖:“貧僧是東土大唐的和尚,奉旨去往西天取經。適珍寶方,天氣已晚,意在貴府借宿一宵,望施主行個便利。”
陳褘:“哎,哪那麼多妖怪?電視劇我們都看過了,火燒觀音禪院的禍事已避開,接下來就到八戒故鄉高老莊了。放心,冇事,包在我身上。”
又行數裡,見幾間茅舍半掩在山坳處,煙霞渺渺采盈門,鬆柏森森青繞戶,籬笆攀花花儘妍,柴門半開迎客來。
白龍馬:“哼,凡人就是脆,才走了幾十裡,就慫了。”
老頭道:“道兄莫要亂了道心。東天雖好,西天也不錯,本國的東西老是香的,世人都不能免俗。你看他們當中,還備了老外翻譯,整備充分,你這信徒是生長不了的。”
陳褘心說看來勞資這身份很吊嘛,當唐僧還不算苦逼嘛,身份職位擺在那兒,比當個到處找事情受白眼的屌絲好青年硬氣多了。你如果跟人家說你是路人甲,哪個會理你啊?
老道在中間笑道:“山野孤單,無以遣懷。長老來自東土上邦,必是個高雅人兒。你來得恰好,何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