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馬掙紮騰躍,一伸前蹄,狠狠地踹在陳褘小腹上。
陳褘哀號一聲,神采酸爽難言。
模糊約約的話語傳入耳中,他如坐鍼氈,坐立不安:“八戒,都是你,平空惹來這場禍事,你倒說說看,呆會兒如何結束?”
白龍馬暴跳如雷:“……”
“吱呀”一聲,廳門大開。
沙僧討了個敗興,轉頭說:“師父,你不是大門生嘛?前次和玉虛子辯論,門徒影象猶新,得益匪淺啊……至於寶貝,他們不是開佛衣會嘛?顯擺法衣?笑話!我們承擔裡的那件七寶錦襴法衣,乃是佛祖托觀音菩薩之手所賜,人間有哪件法衣能夠與之比擬?”
“東土來的?如何坐這裡啊?騙誰啊?”
“比甚麼?”
方丈不睬陳褘,微微點頭:“妙,妙!白秀纔此意,甚是風雅。恃強淩弱,亦非我所願。好,便依你此法,讓他們輸得心折口服,殺殺他們的狂傲之氣,也便罷了。”
八戒用牙簽剔著牙齒說:“喂,小和尚,你繃著張苦瓜臉乾甚麼?彆影響我用飯的表情。哪,點心太少,茶水寡淡,都不敷吃的。”
“這誰啊?”
廣智愁眉苦臉地從人群裡鑽出來,坐到陳褘地點的末席:“法師,老院主出來了。佛衣會就要開端了。”
“傳聞是真的,呆會兒還要和觀音禪院文鬥比賽呢。”
八戒:“……”
八戒據案大嚼,含混不清地說:“師父,不就是作幾首詩,辯幾句機鋒,顯擺一下寶貝嘛?你放心,我們都有。管叫這些冇見地的番邦蠻夷落花流水,跪地告饒。”
陳褘氣急廢弛:“哼,說得輕鬆,誰去作詩?誰又去辯機鋒?寶貝?我們哪有甚麼驚天動地的寶貝啊?如果輸了,非被那匹馬大爺踹死不成!”
說到馬大爺,陳褘捂著小腹,心不足悸。心說小白龍啊小白龍,好不輕易才勸住你不要出去用飯……嗯,估計結果嚴峻。算了,最多我給你打個包,讓你再踹幾腳好了……咦,對了,好象把這位輸給那些和尚,也不錯啊,起碼今後不消受你禍害了啊!
“來了來了。”統統人都站了起來,眼望門口。
“……”
陳褘師徒四人伶仃占有末席。桌上有點心,杯中有茶,他卻偶然吃喝。
“文鬥?還是算了吧,我們一無文才,二無奇珍,不比也罷。”
門外一陣喧嘩,好象有大群的人走了過來。
“我等本日有眼福了。”
陳褘:“……”
陳褘訓道:“悟淨,前人有雲,珍奇玩好之物,不成使見貪婪奸偽之人。倘若一經入目,必動其心,既動其心,必生其計。所謂財不露白,便是有寶貝,怎能等閒拿出來示人?”
“去,作詩論禪倒也罷了。鬥寶?觀音禪院富可敵國,誰敢和他鬥寶?那不是找死嘛?”
隻見一大群人簇擁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衲人,走進門來。
“噓,人家既然敢應,也許手頭真的有寶貝也說不定。”
“作詩,論禪,鬥寶。”
陳褘用乞助的目光看向胡孫:“悟空,你如何看?”
“傳聞是東土來的和尚。”
八戒:“關你甚麼事?愛吃不吃。”
“對啊,老神仙數百年積儲,非同小可啊!”
大廳當中,擺著十幾張桌子,近百人圍坐桌邊,盯著陳褘師徒交頭接耳,指指導點。
……
陳褘歎了口氣:“師兄啊,你害死我了。貧僧不過就是路過,你卻恰好要把我拉入坑裡……現在好了,眾目睽睽之下,文甚麼鬥啊?不是明擺著讓我出醜嘛?我現在的確就是熱鍋上的螞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