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們……都有著無與倫比的光芒,為何會如此奪目?
真是獵奇特呀。
任憑他如何搖、拉、扯、晃,紫衣少女還是吊在那邊,木偶普通搖擺著,卻遲遲冇有掉落下來。
“二姐你如何了?你如何了!快醒醒啊二姐,我們回家啊!”萃嵐拚了命地搖擺紫衣少女。跟黃衣少女比起來,紫衣少女的皮膚還未曾見風乾,但卻已然遍及褶皺,像是落空了水分的桔子。
一心迷惑了。
這一瞧之下,一心頓覺毛骨悚然,他“哇呀”大撥出聲,雙手緊緊地抱住敖烈的脖子,幾乎連本技藝上的九環錫杖都掉下去。
“到了。”敖烈輕聲地說著,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幾分。
當孫悟空的腳踏入靈宮殿的頃刻,他臉上統統的玩世不恭全都蕩然無存,一雙火眼怔怔地望著麵前的統統,竟是連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心難過地看著這些少女們,眼淚,一滴一滴滴落,灑在他火紅的錦斕異寶法衣之上。
“噓。”敖烈將手指豎在一心的小嘴兒前,輕聲道,“彆吵醒了睡著的人。”
到底為甚麼,那麼驚駭將他吵醒?
道觀的院子跟方纔在內裡所見到的一樣,都是那樣破敗不堪。守門的石獅已然掉了腦袋,斷裂處因風雨的腐蝕而閃現出腐朽的深褐,血漬普通刺目。院子裡的諸多石像與香爐儘悉破壞,掛著厚厚的蛛網,遠遠便可見醜惡的蜘蛛倉促藏匿行跡的身影一閃而過。
冉冉目不斜視地穿過前院,走入了靈宮殿。
黃衣少女的皮膚已經風乾,緊緊地貼在骨骼上,形如骷髏,她的頭髮已經枯黃,但手腕上戴著的一隻玉鐲倒是萃嵐認得的。萃嵐再次將少女搖了一搖,不經意昂首,卻瞧見黃衣少女身邊吊著的一名紫衣少女。
一心抬開端,看到孫悟空端坐在他的筋鬥雲上,不遠不近地跟著冉冉。在這麼詭異的環境下,孫悟空的表情竟是好得不能再好。他叼著草杆,雙臂在腦後環繞,一副怡然得意的模樣。
這回的聲音,是從一心的肩膀上傳來的,說話的人恰是敖榮。明顯是一枚釦子,他卻嘶嘶地吐著蛇信,一雙碧綠的眼睛眨了又眨,轉了又轉。
他的哀痛,讓一心不忍再看,他雙手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孫悟空從雲頭上跳下來,笑嘻嘻隧道:“走了,出來看看。”
“這麼說……他們是被人蓄意割傷,流儘鮮血而亡的?”敖烈喃喃地說著,舉目望著這些密密麻麻吊在半空當中的少女。
“當!”
“大姐!二姐,你們不是死了嗎?為甚麼會在這?為甚麼?為甚麼啊!”萃嵐用力地拉扯著紫衣少女,想要將她的屍身放下來。但是,那“鎖脖扣”係得是如此之牢,又怎是他能動撼得了?
冉冉就在這酷寒的夜風和蕭瑟的山中中緩緩前行,她混亂的長髮隨風而舞,薄弱的衣衫飛揚著,肥大纖細的身姿讓民氣生不忍。
說罷,他便邁開步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孫悟空與敖烈對視一眼,接踵走入靈宮殿。
“噓,師父,彆哭。”敖烈用他苗條的手,替一心悄悄地拭去了眼淚,暖和地感喟,“把眼淚灑在胸口,會墜入眾生迷亂的循環,隻怕走不出這塵凡了。”
一心從敖烈刻薄的肩膀前麵探出頭來,朝著萃嵐招了招手。火紅的法衣,在暗夜當中,竟是那樣的光輝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