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拯救啊！”

“不消理。”敖烈說，“我們一起行來，不見半點火食，如何會人呼救？”

彷彿是作為對敖烈的辯駁，呼救的聲音更加清脆了幾分。

這猴子又要大開殺戒了！

“蛇！”

她看到了！

“王……”

一陣降落的龍吟，從敖烈的喉嚨深處響起，他幽藍而崇高的眼睛冷冷地看著少女，竟令少女渾身一顫，凍得泛紅的臉頰，頓時慘白下去。

山崖邊上儘力從石頭縫裡發展出來的樹木固然已經殘落了葉子，樹枝卻鋒利繁多，少女從樹間掉落，引出瑟瑟聲一片，鋒利的樹枝拉扯著她、抽打著她、刺痛著她，將她柔滑的皮膚刺得鮮血淋淋，她卻若傻掉普通睜大雙眼望著樹間那抹血紅落日，雙手，生硬地保持著向上伸的姿式。

少女惶恐地張大了嘴巴，繼而雙手向前一伸，猛地抱住敖榮。

敖榮嘴巴裡的阿誰“妖”字還冇有說出口，少女就尖叫著跳起來，一腳踩住了敖榮的蛇身。

敖烈剛纔還儘是笑意的幽藍眼睛裡，頓時閃過一抹寒光。

一心嚇了一跳，倉猝道：“女施主莫怕，貧僧天然會救你的。”

自從敖烈奉告他五百年前的過往，並且一向稱呼一心為師父以後，一心彷彿很快便進入了師父的角色，板起臉來訓人的模樣倒也像模像樣。

一心的臉頓時紅了。

“師父……小師父……”少女見狀，立即向一心要求道，“奴家乃是家住在山腳下小村莊裡的獵戶之女，不謹慎從山上跌下來，幸虧這樹將奴家掛在上麵，不至掉下山去摔死。還求小師父援救！”

連蛇帶人，就如許一起掉落野草當中。

“不要！”

“有人！”他緊聲道。

紅日沉西，天光漸晚，被落日染紅的蒼穹淡雲狼籍，峻峭山巒薄霧緩起昏蒙初現。寒冬的霜色生寒，四周八方湧來風聲吼怒。山林樹頂有孤鳥驚起遠飛，落霞之處遠山延綿。

少女尖叫，雙手緊緊地攀住樹枝，穿戴青花布鞋的腳騰空亂擺：“拯救，拯救！”

“削髮人那裡有嫌眾生臟的事理……若真如此，那佛祖又何來脫度眾生之說？”

“閉上你的嘴，孫悟空！”敖榮氣得猛地跳起，現出龐大黑龍之身大聲吼怒，“一龍生九子，九子有分歧！人蠢就該多讀書！吼！”

呼救聲是從峭壁之頂的一株樹上收回的，待敖烈飛近，一心看到呼救的，乃是一名少女。一名穿戴陳舊衣衫，渾身、滿臉是傷的少女。她的身材卡在諸多樹枝之間，跟著樹枝的擺擺盪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傷害。

“呸！這麼愛顯，真給西海龍族丟臉！”敖榮恨恨地啐了一口，尾巴不住地在地上敲敲敲。

少女的嘴唇顫抖，她微微側過甚，看向遠處。

“閉上你的嘴！本太子是龍，是龍！”敖榮火冒三丈，氣得哇哇大呼，刹時將身材收縮成數倍，化為龍身，向少女大聲吼怒。

“不見半點火食，不見得就是冇人。這呼救之聲如此清楚，你怎能聽不到？”一心嘟起腮幫，一本端莊地號令，“飛下去看看。”

一絲竊喜閃過少女的眼中，旋即，她便哭了起來：“小師父怎可見死不救？我家世代供奉佛祖菩薩，莫非就換來佛家弟子的淡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