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視財如命,叫他不收水錢是千萬不能的,但如果為此再招來像悟空那般的賊頭的痛打,又未免得不償失,是以上叮嚀老羽士遠遠的守住落胎泉,如果見那來打水的彷彿有些本領、有些來源,便裝瞎任他打了水去,如果來人隻是凡人,那天然是衝要出來要足了油水。
“好,那就還給你!”溫嬌淺笑道,下一刻已逼近他的麵前,脫手如電扼住他的喉嚨,刹時掐開他的牙關,另一手端著那黑陶缽,將內裡的落胎泉水狠狠灌了出來。
本來這快意真仙師徒被悟空帶著沙僧暴打一通後,確切有了長進,隻是長得未幾。快意真仙眼盯著師兄弟二人騰雲而去,痛定思痛,感覺自家的靠泉吃泉法兒是得變上一變。
溫嬌小碎步上前,從袖中取出一隻不起眼的黑陶缽,向桶裡一舀,一桶水頓時一滴不剩,而那黑陶缽內也不過隻要一點微不成察的濕痕。
溫嬌想了想,落地之時搖身一變,變作了一名荊釵布裙的少女,素著一張臉,滿麵愁苦的向落胎泉的方向走去。
老羽士呆了呆,終究認識到不對,大聲喊道:“師父,又有人來肇事啦!”
話音方落,便見一道殘影從不遠處的聚仙庵衝出,一身紅色道袍上繡滿了金線刺繡,珠冠繡履,打扮得氣度不凡,肝火沖沖道:“又有哪個不要命的肇事?”
這小娘子很有姿色,扔去隔壁元會縣的倡寮裡能掙很多纏頭錢。聚仙庵和元會縣的青樓龜公數年的友情了,疇昔可冇少給他們“保舉”美人。反正這些女子欠了債還不起,被誘去賣身也是合情公道不是?
當真是不法。
說著將那黑陶缽往井口一拋,那缽立即懸於空中,隻聽一聲牛吼般的水響,一道水柱從井底噴出,灌入缽內。
那羽士臉一拉:“這群長舌婦,覺得有那猴子撐腰,道爺的師父就怕啦?那猴子有本領這輩子都停在女兒國彆走!你歸去時也跟她們說,端方是改了,漲價了!”
那羽士大喜,自去井邊吭哧吭哧搖出一桶水來,趾高氣昂:“打吧,說好了,一缽水,多一滴都不可。”
他穿的一身醬紫色的羅袍,那料子非常不錯,明顯很有幾分炊私。可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又彷彿是前不久被暴打了一頓的模樣。
溫嬌連連擺手,慌亂的模樣清楚印證了羽士的猜想:“這話可不是混說的,被人聞聲,奴家死無葬身之地。求道爺不幸不幸奴家,給奴家一缽泉水吧。”
落胎泉與子母河普通,原也皆是天生地養成的靈泉,隻因前番被一號稱快意真仙的。妖精占了區,凡是想求泉水的,必必要備足了花紅表禮奉上,才氣調換一缽拯救的泉水。
溫嬌退後一步,將近將腦袋垂到胸口去,細聲道:“可奴家來時聽女兒國的人說,有位姓孫的長老與這邊的道爺劃過端方,今後落胎泉水任由大師取用……”
是的,這落胎泉固然功效是化胎,但實在有救人道命之效。女兒國國中儘是女人,不免便有那相互相爭時,偷偷往對方所飲用的水裡投入子母河水,害她有身誤事的;也有很多故意生女,但用了子母河水以後胎位不正,強生下來母體非死不成的;亦有周邊國度的女眷遭了不幸的事,懷了孕,想求一杯泉水了結煩惱的。
那羽士覷著她桃花色的兩頰,目光一斜:“甚麼大婦怕難產,道爺我看是小娘子你和野男人偷情,珠胎暗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