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風生來八字奇輕,自幼能白日見鬼,體弱多病。做羽士的李父怕他早夭,特地將傳家之寶墨玉司南佩給了他鎮命,自從小便未曾有半晌離身。
德秀嘟噥道:“公子,我才兩條腿,他是四條腿,兩條腿的那裡跑得過四條腿的?”
李淳風解釋:“鄙人拜師時,家師曾替鄙人批命,說鄙人仙緣渺渺,卻於塵凡人間道裡大有作為。故而身在道門,卻未曾受籙。八年前,家師隻道鄙人已學無可學,便遣鄙人下山,剛好得了已故的劉尚書保舉,做了當今陛下先前為秦王時的參軍記室,又得了陛下的恩準,入了太史局。”
難怪火靈兒說他是個高人,公然是科班出身的修道煉氣士。要不是怕殷夫人固執於給她牽紅線,她非得請他幫手把本身舉薦給至元道長不成。溫嬌非常可惜,瞟見明心身材緊繃,嚴峻地盯著李淳風,立即會心,接著摸索道:“李郎君既是至元道長門下高徒,為何會在太史局供職,而不是接著跟班道長修煉?”
李淳風道:“在佛經《摩訶般若釋論》中記錄,古時候有五百人入海尋寶,俄然船被一股激流帶著緩慢行駛,不久後,瞥見頭頂懸起三輪太陽,其下是整齊相接的紅色高山,再往下是一龐大的深淵,四圍海水奔湧入內。這一幕六合奇景引得這五百人讚歎不已,船上的梢公卻說,‘這是摩竭魚王開口’。摩竭魚原是西天深海中的巨魚,與我們中土傳說中的鯤同類而異名,少有人知也是常事。”
李淳風欲言又止,末端,還是溫雅一笑:“鄙人也未曾來此玩耍過,正可借夫人的光。”
李淳風側頭,真瞥見一名生得非常秀美的丫環正滿眼明麗的望著本身。在她的身後,媯川郡夫人正施施然地走下車。
俊美潔白的男人侃侃而談的模樣煞是脫俗,明心的重視力卻隻在開首那句,好輕易熬到他說完,才謹慎翼翼地問:“我們相府的孫少爺自幼向佛,李郎君也讀佛經,莫非也神馳佛門不成?”
“李郎……君,”明心未語先怯,臉紅了紅,“那日襄陽長公主宴上,如果冇有你j及時提點,我們夫人的寶貝幾乎被那刁滑的胡人給誆了去了。”
“好巧啊,竟然在門口撞上了。”溫嬌看看他,又看看明心,笑了,“時候尚不算晚,大師約莫還不餓。傳聞這花萼爭輝樓的後花圃修得很有幾分景色,我離京日久,還未曾來此明白一番。不曉得李郎君有冇有興趣同遊?”
明心益發連耳根都紅了,低下頭去:“哦,摩竭魚腦筋裡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