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道:“這但是靈吉菩薩講經處麼?”
孫悟空此人,賦性凶頑,倒是一個記打不記吃的主。如來將他壓在五行山下六百年,貳心中害怕如來,對如來恭敬有加;觀音以緊箍咒整治他,他也隻敢背後燒了觀音禪院,在觀音劈麵不敢有半點不敬。
那道人躬身答禮道:“那邊來的老爺?”
二人一番脫手,直打的地動山搖,飛沙走石,比前次比武動靜要大上十倍,實在都冇有下殺手,都是做模樣給其他小妖看。
孫悟空在禪院前三裡處降下雲頭,步行至門前,見一道人,項掛數珠,口中唸佛,道:“道人作揖。”
他此時已清楚,殺不了黃風怪,故而絕口不提“前來受死”四字。
孫悟空賠笑道:“罪在黃風怪,怎能見怪菩薩?”
靈吉菩薩搖點頭,就要命人奉上齋飯,孫悟空那裡敢吃她的齋飯,忙推遲掉。
“大聖,這妖怪有些怕我,我隻在雲端裡住定,你下去與他索戰,誘他出來,我好施法力。”靈吉菩薩在黃風洞上空愣住,向孫悟空道。
孫悟空跳在空中,縱筋鬥雲,徑往直南上去,公然速快。他點頭顛末三千裡,扭腰八百不足程。斯須,見一座高山,半中間有祥雲呈現,瑞靄紛繁,山凹裡果有一座禪院,隻聽得鐘磬婉轉,又見那捲煙縹緲。
道人道:“其間恰是,有何話說?”
道人笑道:“老爺字多話多,我不能全記。”
孫悟空火眼金睛已經規複,並且更勝疇前,他怎會看不出老者的去處,恰是南邊小須彌山?
菩薩道:“我受瞭如來法律,在此鎮押黃風怪。如來賜了我一顆‘定風丹’,一柄‘飛龍寶杖’。當時被我拿住,饒了他的性命,放他去隱性歸山,不準傷生不法,不知他本日欲害令師,有違教令,我之罪也。”
“大聖,莫傷他命。我還要帶他去見如來。”靈吉菩薩對孫悟空道:“他本是靈山腳下的得道老鼠;因為偷了琉璃盞內的清油,燈火暗淡,恐怕金剛拿他,故此走了,卻在此處成精搗蛋。如來照見了他,不該極刑,故著我轄押,但他傷生不法,拿上靈山;今又衝撞大聖,讒諂唐僧,我拿他去見如來,明正其罪,纔算這場功勞哩。”
“黃風怪的秘聞我清楚,他的三昧神風固然短長,卻並不能傷我,看來昨日風中放毒者恰是靈吉菩薩。”孫悟空多麼聰明,頃刻間瞭然後果結果。
孫悟空道:“累煩你白叟家與我傳答傳答:我是東土大唐駕下禦弟三藏法師的門徒,齊天大聖孫悟空行者。今有一事,要見菩薩。”
“哦,是了!他想借我之手,儲存黃風怪性命!”孫悟空刹時瞭然靈吉菩薩的企圖,笑道:“菩薩稍待,老孫去也。”
靈吉菩薩取了飛龍杖,與孫悟空一起駕雲,瞬息間來到黃風嶺。
“老豬,猜想你已知後果結果,但莫要出頭,隻藏在這樹林深處,細心看管行李、馬匹,等老孫尋須彌山,請菩薩去耶。”孫悟空對豬八戒叮嚀道。豬八戒曾為天蓬元帥,聰明毫不在孫悟空之下,孫悟空能看破的事,他信賴豬八戒也能看破。
孫悟空聞言,喜不自勝,靈吉菩薩話中意義很明白,他雖未打殺黃風怪獲得功勞,卻在如來那裡獲得一份功勞,今後如來自會賠償他。
戰役五六十回合以後,那怪吊轉頭,望巽地上,才待要張口呼風,隻見那半空裡,靈吉菩薩將飛龍寶杖丟將下來,不知唸了些甚麼咒語,倒是一條八爪金龍,撥喇的輪開兩爪,一把抓住妖精,提著頭,在山石崖邊,現了秘聞,倒是一個黃毛貂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