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裝山河_49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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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個天高雲淡的好氣候,持續數日的秋老虎總算有了風涼的勢頭,沈立鬆一大早就派車接來了兩位坤伶,宣佈要構造大師認當真真的玩一天。

沈府那棟紅色洋樓的大會客堂裡,家人都已經到齊了,老太太陰著臉坐在沙發裡,眼下兩片烏青,許敏娟還穿戴昨晚的格子旗袍,回身伏在沙發靠背上低低抽泣,在她身邊,一名二十五六歲的西裝男人正握著一頂窄邊弁冕,欠身低聲安撫她,不知為何,他腔調暖和,臉上卻掛著一絲不耐煩的嘲笑。

沈立鬆勸道:“你嫌她管著你嗎?現在的女性自誇遭到新式教誨,都要標榜獨立品德,但進了門還不是都得聽你的……”

沈立鬆還要插言,沈培楠朝大門方向一指,對沈立鬆道:“你胡塗!媽現在不問政治,連你也不懂嗎?許家是出了名的主降派,他家阿誰至公子,在德國不知學了甚麼,打麻將推牌九比誰都主動,聞聲日本人跑的比兔子還快!他幾次來遊說我支撐東亞共榮我都冇理他,我們家倒上趕著跟這類人扯上乾係,讓彆人如何看我們!”

沈培楠把眼睛展開一條縫,斜眼瞄著他:“你這小東西越來越放肆了,我肯為你費錢,倒像是馬屁拍在馬腿上。”他用心搖了搖手,“自古男人令媛買笑是很有成績感的一件事,你偏要剝奪如許的歡愉,實在無趣。”

曼妮把麵網向下一拉,一隻鑲著碎鑽的蜘蛛在垂在頸側打鞦韆,她戴上一雙薄薄的呢手套,從鼻子裡輕視的哼了一聲,把沈立鬆往中間一推,一起哢噠哢噠的先走了。

許逸村倉猝稱謝,許敏娟卻大聲抽泣起來,轉頭道:“許家固然不如沈家,在江浙一帶也算有些根底,許家的蜜斯,莫非就嫁不出去了嗎?現在就算沈先生親身上門報歉,我也不會轉圜了,丟不起這小我!”

等老太太走了,沈立鬆從地毯上撿起那根雕花紫檀影子木柺杖,細心看了看,自語道:“這老古玩打人真疼,媽從哪兒找出來的?”接著搖了點頭,把柺棍往沙發邊一放,一手搭著沈培楠的肩膀,一手攬著沈疏竹,笑道:“逛逛,出門逛逛,這兩天除了吃就是喝,快悶出病來了。”

許敏娟正哭到緊急處,昂首掃了沈培楠一眼,紅著眼睛對沈太太道:“伯母,你說句話,當初訂這門婚事時家母就分歧意,是家父力勸,說沈先生年青愛玩,並不要緊,家母這才勉強承諾。家父為兩家交好經心極力,誰想到他女兒明天受這份屈辱!”

末端把視野移向莫青荷,從上到下把他打量了一遍,伸手跟他握了一握。

她說著站起來,掩著嘴打了個嗬欠,沈飄萍倉猝去扶,沈培楠和莫青荷都如蒙大赦,趁老太太回身,兩人相互使了個眼色,沈太太卻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俄然回過甚,揚起柺杖往沈培楠的大腿抽去,咚咚連敲幾下,氣道:“你這孩子的脾氣跟我年青時一模一樣,今後誰跟了你,才真是倒了大黴!”

她越說調子越高,說完俄然站起來,拎起手邊一隻亮如銀蛇的坤包,掩口抽泣著衝了出去。

走到門口,俄然想起曼妮還在屋裡,轉頭望著她笑:“你來不來?”

世人冇推測她俄然發作,你看我我看你,都在躊躇派哪位代表出去和談,許逸村回身用手往下一按,戴上弁冕就要往外追,往前邁了幾步又折返來,先躬身對沈太太道了聲安,走到沈培楠身邊與他酬酢幾句,親熱的互換了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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