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驚道:“好古怪的打扮!這就是得了第一名的悍賊?王興倒冇有和我說過來人會這麼奇特。”
半山腰的一片緩坡上,密密匝匝當場坐著四五百人的步隊,一看打扮就是山西本地軍閥閻錫山的正規軍。這些兵士擦槍的擦槍,談天的談天,站崗的站崗,巡查的巡查,燒火做飯的前後繁忙,看著並不像有甚麼戰事要打,而是在這裡拉練步隊的。
周先生冷靜點頭,高舉三叉鐵,不竭扣動,一組暗號瞬息收回。
張四爺叫道:“好!周先生!放出號令,各組人分離向前,繞行三十裡,在高處佈下哨站,盯緊這個火小邪!其他賊人蹤跡,一概不要理睬!”
火小邪從爛泥中爬起,呸呸兩口將嘴裡的泥巴吐出。他也冇有脾氣,隻能看了眼身邊穩穩站著的馬兒,罵了句:“我說馬兒兄弟,下次能不斷在這類處所嗎?都是稀泥!你是無所謂,我可丟人現眼丟得大發了!”
火小邪清算伏貼了,感覺已經遲誤了很多時候,牽著馬趕快就走,比及了平坦之處,才又上了馬。
幾匹正落拓吃草的軍馬旁的一塊大石上,坐著個三十多歲的軍官,模樣倒是俊朗,嘴裡叼著捲菸,如有若無地瞟著王家坳下方的門路。
這個軍官懶洋洋地站起來:“尖兵看清楚了冇有,一匹還是幾匹?”
外八行到底是哪八行?榮行實在並不精確,說白了是都會裡的賊人自賣自誇的,外八行裡並冇有榮行此說,又或者說榮行僅指“賊偷”一行。在三教九流中衍生出的幾百個行業以外,外八行裡有金點、乞丐、盜賊、賊偷、倒鬥、走山、領火、采水,合稱“五行三家”,實在細論起來,這裡邊有好幾行都能夠算得上是“盜行”,可在外八行裡卻給分開來算了。至於倒鬥,占了五行裡的“土”字,按理說也屬盜行,和盜賊、飛賊無異,做的是盜墓摸金的行動。往高處說,倒鬥算是劫富濟貧;往低了說,也是發死人財,做損陰德的活動,一高一低,判若雲泥。隻因自古貧民多,富人少,富者太富,窮者太窮,以是纔有了外八行裡的幾路盜行,專做替天行道的行動。不過說是外八行的人能夠替天行道,但卻曲解了“天道”之意,還是一個殺富劫財的藉口罷了。遵循儒家講究的說法,世上的人有窮有富,繁華也好,貧賤也罷,那裡用得著盜賊盜賊來替天行道?
軍官把捲菸從嘴上拔下來,丟在腳下踩熄,看著王家坳的入口處,撇了撇嘴,說道:“我倒看看第一個過來的是甚麼樣的悍賊!”
就算如此,曆朝曆代都有外八行的人短長到天子老子都冇體例對於,最後直接讓那些大儒士給個“正名貼”,說他不是外八行,是豪傑,是豪傑,是替天子行道,封個頭銜養著,給他立傳、出版、建廟、豎碑,叫“奉旨盜竊”、“奉旨擄掠”、“奉旨乞食”、“奉旨玩女人”等等等等,這和封孫猴子一個弼馬溫,招安梁山一百零八豪傑差未幾。
副官趕快承諾,倉促跑開一邊。
火小邪放開手腳,呼喊著坐下駿馬飛奔,撿著山溝中易行之處,一起向西南邊向的王家坳趕去。
副官說道:“是一小我,一匹馬。王旅長,我們在這裡等了一天一夜了,這是等甚麼呢?”
有個副官打扮的軍官吃緊忙忙跑過來,對這個軍官報導:“王旅長,路口有一匹快馬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