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中午,店裡坐了七八桌客人,熱氣騰騰的鍋子裡湯水咕嘟咕嘟滾著,一股股紅色蒸汽升上半空,空調嗡嗡轉動著,嗖嗖冷氣吹拂下,人們深色凝重,大口大口狼吞虎嚥,卻冇甚麼人大聲說話,館子裡詭異地溫馨。
“蕭哥好眼力!”畢晶挑挑大拇哥,“不都是也有一多數吧,人家做的就是這個買賣。你想啊,這些人要麼是老婆抱病的,要麼就是等著老婆生孩子的,一個個滿懷苦衷,誰故意機大吃二喝的,吃個差未幾也就倉促走了,自助火鍋又便利又快速,錢一交吃完走人,恰好滿足了這些人的需求。”
“真的能夠隨便吃?”看著畢晶交了錢,選了個靠窗的桌子就去拿了一堆肉和菜,蕭峰對這類就餐體例大為驚奇,他縱橫江湖近二十年,還從冇傳聞過如許的飯店,交點錢以後竟然能夠隨便吃隨便喝,不怕虧蝕麼?
蕭峰學著畢晶的模樣,從鍋裡撈起一大筷子涮肉,蘸滿了調料大口吃下去,眼睛就又是一亮:“不錯不錯,味道不錯。”說著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畢晶看得目瞪口呆的,這一口冇有乾掉一杯可也下去大半杯,又是三兩多!
看蕭峰如有所思點點頭,畢晶大樂,想不到本身這半吊子娛記另有給人上經濟課的一天呢,對勁道:“最關頭的是,不管飯菜味道如何樣,也冇幾小我故意機挑三揀四,免了很多費事,老闆巴不得的呢,再說了,客人吃不完的剩肉剩菜大可偷偷回收重新操縱,這又省了一道本錢,你算算這個賬,如何會賠?”
“……”
畢晶這個氣啊,還頭一回瞥見開飯店的怕大肚漢的呢。斜眼看了眼吧檯,飯店老闆正一臉不爽看著本身這邊兒運氣呢,內心這氣更大了,斜眼哼了一聲,奶奶的,這就嫌老子吃的多了?老子吃死你!站起家走到餐檯,倆手一伸,一個指縫夾起一瓶啤酒,帶著六瓶啤酒往桌上一撴:“蕭哥換換口味,咱喝這個!”
畢晶目瞪口呆,這但是大號啤酒杯,足足半斤五十二度二鍋頭,還是最低檔、口感最差那種,就這麼一杯乾了,氣都不帶喘的?總說蕭峰酒量天下無雙,這回可算是見地到了!
說著話這鍋子可就開了,畢晶抄起一大盤肉下出來,舉起酒杯:“蕭哥剛來,接待不周,我先乾爲敬,咱走一個!”說著一飲而儘。
“便宜!”畢晶嘿嘿嘿笑起來,“進門交一百塊錢,倆人管飽,另有四塊錢找頭。”
蕭峰拿眼往中間一掃,很快就會心:“大夥兒彷彿都苦衷重重的——你是說這些人,都是從那病院裡來的?”
隻可惜畢晶冇有段譽六脈神劍的工夫,又喝了兩瓶就有點撐不住了,腦筋裡亂鬨哄的,像是鎮靜又有點不曉得想甚麼,內心一陣陣懊喪:想不到用啤酒跟人家拚白酒都拚不過……
順手又給蕭峰滿上,道:“這酒也就是普通,兄弟我冇甚麼錢,喝不起好的,委曲蕭哥了。”
“生孩子另有專門的醫館?”蕭峰驚奇道。畢晶給蕭峰麵前的杯子倒了杯牛二,給本身倒了杯啤的,放下酒瓶子笑笑道:“不但生孩子,就算脫髮都有專門醫館,另有甚麼治癲癇的,治白癜風的,專治耳朵眼睛的,專治牙不好的,另有男科專治男人不舉……這個咱就不說了,你看看這裡坐著的人,有甚麼不一樣?”
蕭峰大為歎服道:“這老闆,太精瞭然,哦,老畢你能看出這麼多門道來,也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