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母老虎真是嗆著了，坐在左手邊的小龍女伸手在她脊背上悄悄拍打了幾下。

“還不止呢。”畢晶嘲笑起來，看著母老虎道，“既然你一貫很崇拜你的王總，那你記不記得，他故鄉是哪兒的？”

“你說甚麼？”母老虎迷惑地問道。

畢晶道：“我幫你捋捋啊，起首，這回礦難已經出了幾天時候了對吧？你獲得的動靜，是從警界朋友那兒傳聞的對吧？這就申明，這事兒實在已經鬨騰過一次了，也就是說，很能夠已經有彆人先去過了――你也曉得，一向就有這麼一幫人，就是靠到處訛詐用飯的，並且因為相互串連，他們的鼻子可比你我靈的多了，你也提到了，之前縣裡已經搞過封口費甚麼的了。”

這句話聲音太大了，滿桌子人都驚詫看著畢晶，乃至中間那張桌子上，也有人轉過甚來，瞧著畢晶高低打量，滿眼的思疑和鄙夷。

頓了頓又感喟道：“實在這事兒，還是怪你太著名了。”

“甚麼意義？”

母老虎俄然笑起來，隻是那笑容看上去比哭還丟臉：“三年了，我去地動災區吧，還得偷著去，我去個黑作坊吧，還得扮成打工妹，我去感抱病疫區吧，會被人趕出來，去采訪個買媳婦兒成風的山村吧，會被全村老百姓圍攻……行！這些處所我都不去，可我去個礦難現場吧，統統人都像防賊一樣防著我。”

“我就不明白了，我隻不過是想把這些事明顯白白奉告大師，讓大夥兒重視，不要再犯已經犯過的弊端，就想著奉告大師，我們應當如何辦事，應當朝著甚麼方向走，有題目麼？”母老虎俄然一把揪住畢晶衣服領子，乜斜著眼嘶聲道，“你說話，你說我錯在哪兒？”

“我冇醉！”母老虎撥浪著腦袋，聲音裡幾近帶著哭腔，“這些都不算甚麼，再難我也能過來，但是我辛辛苦苦采訪來的，寫成了稿吧，還發不出去，左一個要顧大局，右一個要保穩定，甚麼事兒都瞞著，就是大局了，就安穩了？我不過就是想做個合格的記者，如何就這麼難呢？”

畢晶冷冷看著她，隻是沉默著不說話。母老虎和畢晶對視半天，終究敗下陣來，嘶聲道：“但是，但是那是幾十條性命啊……”

“我真對你的智商感到哀思！”畢晶翻著白眼，“必然是對方承諾了甚麼前提，或者送了多少多少萬，才氣把這事兒擺平的，你真覺得你阿誰王總，是甚麼好人？”

“實在，你應當光榮，光榮你是個女人，還是在本地采訪。”畢晶俄然重重歎了口氣，“你是不曉得那些人的手腕，你隨便寫個東西質疑一個處所某種特產，都有能夠給你跨省了。你再不平氣，再廉潔，再有記者情懷，給你設個套，抓你個嫖娼現行，看你如何辦！這類事兒又不是冇出過，我就問你怕不怕……”

“你是說……”母老虎的神采已經變了。

母老虎驀地昂首，大聲道：“另有這類事？不對，不對，看你這深有感到的模樣――不會是你嫖娼被抓了吧？”

畢晶又是一陣嘲笑：“鄙報社最愛搞監督報導熱中挖黑幕的是誰？最不聽帶領安排的是誰？最喜好搞暗訪的又是誰？我估計，不但是你的名字，就連你的模樣，你的電話，都有人泄了個底掉！說不定早在你去之前，你的照片就已經下發到鄉裡了，就跟通緝犯似的，哪個乾部見到了，立即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