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做法例例》載斷龍閘當用精鐵九煉，"林清芷廣袖掃過閘門邊沿，簪尖挑下一片碎屑，"這鐵質疏鬆如蜂窩，清楚是摻了爐渣的次品。"她俄然將碎屑擲入火把，爆燃的火星在空中凝成工部特有的菱斑紋路。

"楊木樁滲入遼東火油，"淩風劍尖挑起焦黑的木屑，"冰融之時，這些木樁就是引燃整條水道的火種。"他驀地跺碎冰層，渾濁河水中浮起成排鐵箱——每口箱子都用鐵鏈勾連，鏈環處吊掛的陶罐裡儘是硫鐵砂。

淩風踹開凍硬的麻袋，玄色精炭傾瀉而出。他劈開炭塊，斷麵年輪紋中嵌著細碎金箔："皇陵祭器的金絲楠木屑，摻在精炭裡倒是個藏贓的好體例。"俄然揮劍斬斷纜繩，沉入河底的鐵籠中，二十架裹著油布的神機弩零件泛著幽光。

### **4、墨跡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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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的德勝門地窖滴水成冰，淩風劍尖挑開凍硬的油布。桐油桶擺列成天賦八卦陣，桶底陰刻的冰船紋路泛著寒光。"臘月廿四亥時三刻，"林清芷對比星象圖，"玄武星暗，恰是地火龍出水的時候。"

金水河冰麵在中午陽光下出現詭譎藍光，林清芷將桐油潑向裂縫。油液順著冰隙滲入河底，俄然竄起的火舌竟沿著特定軌跡伸展，在冰麵燒出工部圖紙上的火龍陣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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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處鐵鏈驟響，二十名死士腳縛鎖鏈結成刀陣。林清芷解下狐裘拋向半空，滲入火油的裘衣遇風即燃。烈焰順著鐵鏈竄成火龍，將死士困在陣中。淩風劍走遊龍，挑斷鐵索關鍵時，鏈環崩裂處暴露夾藏的密信——筆跡與傅友德奏摺的硃批一模一樣。

### **2、鹽鐵詭蹤**

漕工頭子暴起發難，袖中短刀直刺林清芷後心。淩風反手擲出炭塊，刀刃砍在炭塊上迸出火星，引燃灑落的火硝。爆燃的火焰中，漕工衣衿散開，暴露胸口天師道的蓮花刺青——與殮房浮屍的印記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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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冰河殺陣**

### **5、雪夜連環**

### **1、皇陵驚變**

瓦礫堆中俄然滾出象牙腰牌，林清芷拾起細看："光祿寺少卿的官憑竟是雙麵雕，後背還刻著五虎帳的調兵切口。"她俄然將腰牌浸入冰水，牌麵浮出薊州軍器庫的設防圖，硃砂標註的縫隙恰與九門戍衛換崗時候符合。

淩風劈開《營建法度》的書匣，夾層中掉出半枚虎符。符身缺口處的金漆與皇陵祭器殘片嚴絲合縫："本來工部熔了祭正視鑄兵符，難怪要急著改換地宮斷龍閘。"窗外忽有寒鴉驚飛，二十支淬毒弩箭穿透窗紙，箭尾綁著的黃麻紙上，血書"清君側"三字墨跡未乾。

暗渠深處傳來機括響動，林清芷俄然按住淩風肩膀："水流方向變了！"兩人疾退三步，丈高的冰水裹著鐵箱轟然沖塌冰壩。水中浮起的不是建材，而是整箱鑲金邊的《百官陰私錄》，冊頁間夾著蓋有五虎帳印鑒的鹽引。

西山皇陵地宮的陰風裹著硝石氣味，淩風指尖抹過新鑄的斷龍閘凹槽。青灰色的鑄鐵大要泛著精密水珠，他屈指叩擊閘門，覆信中異化著浮泛的金屬震顫。

李策帶人撬開地宮側壁，暗渠中湧出的不是積水，而是裹著冰碴的黑火藥。淩風劍鞘插入冰層，挑起半截焦黑的引信："火線用魚膠黏合，遇潮收縮自燃——工部倒是把《武備誌》的‘地火龍’玩出了花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