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徐家早在萬積年間就與倭寇勾搭!”淩風劍尖挑起一卷海防圖,畫圖的桑皮紙竟是用《永樂大典》殘頁裱糊,“怪不得徐黨搏命禁止海運新政——他們纔是真正的民賊!”
五更時分,第一縷曙光刺破太廟盤龍藻井。林清芷將徐氏罪證編成《逆臣錄》,每一頁都滲入苦主鮮血。淩風卻在贖罪碑前刻下新銘,鑿下的石粉隨風飄向金水河,混著徐黨骨灰的河水,正無聲沖刷著三年前埋下的通敵鐵鏈。
林清芷將玉圭浸入祭奠酒,浮光掠影間顯出密文:“這玉圭用遼東寒玉所製,遇酒顯影。”她俄然將酒潑向殿牆,水痕順著磚縫勾畫出完整的邊疆設防圖,“徐家先祖竟是前朝戍邊叛將!這設防圖上的關隘,與當今九邊重鎮完整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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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驚雷炸響,淩風率錦衣衛突襲徐氏宗祠。劈開先祖牌位的頃刻,藏在此中的金箔族譜遇風自燃,火苗卻詭異地凝成八個篆字:“亡明者,非清,乃徐。”林清芷揮劍斬斷供桌,桌腿暗格滾出成箱的倭寇佩刀,刀柄“天正”年號與徐階書房密檔的印鑒如出一轍。
林清芷俄然掀翻香爐,香灰裡爬出數十隻毒蠍:“蠍尾帶‘徐’字刺青,是苗疆巫醫的手筆。”她將毒蠍引入銅甕,甕底埋冇的磁石竟吸出鐵屑,“磁粉摻在祭香中,是為滋擾太廟的避雷構造——可惜你們忘了,我重修太廟時,連地磚都換了非磁石材!”
嘉靖帝的龍輦碾過滿地槐花,輦駕榫卯處俄然崩出半截鐵釘。淩風劍鞘抵住鐵釘尾端,挑出的暗槽中滾落數粒黍米:“北疆特產的旱黍,摻了遼東火硝,遇熱即爆。”他碾碎黍粒,玄色粉末隨風飄向祭奠銅鼎,“本日春祭的三牲,怕是要變作炮烙之刑。”
申時暴雨驟至,淩風鵠立殿脊,雨水順著新鑄的避雷針彙上天槽。他劍指槽中浮起的鐵箱,鎖孔形製竟與柳如煙熔燬的青銅鑰匙分歧。林清芷浸濕的袖箭射入鎖眼,機括彈開時,箱內《徐氏宗譜》的扉頁血書刺目——“毀太廟者,非徐氏,乃天命”。
殿外忽傳騷動,九門提督押入十二名渾身血汙的工匠。領頭者高舉斷裂的榫卯:“昨夜受命查驗太廟梁柱時,發明主梁被蛀空三丈!”木屑紛揚中,淩風劈開梁柱,蛀洞內鮮明塞滿浸油的《女誡》偽本,“好個‘以文蝕木’!徐黨這是要太廟化作字紙簍?”
太廟簷角的銅鈴在暮春的風裡撞出碎響,淩風指尖撫過新刻的贖罪碑,碑文“徐”字的最後一筆俄然排泄暗紅血珠。林清芷廣袖掃過碑麵,蘸取血珠在宣紙上暈開:“雞血混硃砂,這‘千秋罵名’的碑文,倒有人急著替徐黨潤色。”
工部新任侍郎趙元朗捧著《春祭典冊》疾步而來,冊頁翻開時帶起一陣檀香。林清芷忽將典冊按進銅盆,浸濕的紙頁顯出一道道灼痕:“趙大人這典冊用火燎過?弘治年間的《祭禮誌》記錄,唯有前朝餘孽才用焚典之法通報密訊——”她指尖挑開裝訂絲線,夾層滑落的半枚虎符竟與柳如煙當年所藏嚴絲合扣。
“好個天命!”淩風撕碎宗譜,夾頁中飄落百張地契,“徐家祖產遍及九邊,卻將田單藏在太廟——是要列祖列宗看著子孫通敵賣國?”他劍挑地契擲入火盆,火焰竄起三尺,焦糊味中混著苗疆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