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上月兵部失竊的新弩嗎?”淩風指尖撫過弩機凹槽,俄然握住拓跋明珠的手腕,“公主殿下好算計,連大景軍器庫的安防縫隙都瞭如指掌。”
淩風劍鞘俄然插入沙地,挑起半截斷箭:“三棱箭的尾羽,用的是遼東纔有的黑鵰翎。看來北涼不但偷了大景的箭簇,連軍需采辦的門路都摸透了。”
“不,是暗樁標記。”拓跋明珠蘸著火油在沙地勾畫,“紅寶石對應北鬥七星,缺失的天樞、天璿兩顆的位置,恰是潛入線路的衝破口。”她俄然抬眸看向林清芷,“林女人可還記得,我們在青州截獲的那批遼東精炭?”
“公主的投名狀,陸批示使收下了。”林清芷將藥囊係在拓跋明珠腰間,“但您袖口的磷粉陳跡,最幸虧麵聖前洗淨。”
夜色如墨,北風捲著砂礫刮過戈壁,將篝火吹得忽明忽暗。拓跋明珠裹緊狐裘,指腹摩挲著腰間匕首的狼首紋飾——這是三日前從陣亡的北涼標兵身上割下的戰利品。她伏在沙丘後,盯著五十步外的敵營轅門,火光中模糊可見營帳間穿越的傳令兵,皮甲上沾著未乾的血漬。
東方既白,三匹快馬踏碎邊關晨霧。淩風劍柄上新添的劃痕,正與玉玨碎片的裂口嚴絲合縫。
她揚手放出紅色響箭,北涼虎帳俄然爆出震天喊殺聲。淩風望向起火的方向,恰是左賢王私藏精炭的糧草庫——沖天火光中,模糊可見大景玄甲馬隊的旗號。
淩風趁機揮劍斬斷帳柱,坍塌的帳篷裹著煙塵掩蔽視野。拓跋明珠拽著兩人從暗門鑽出,卻劈麵撞上整隊的弓弩手。林清芷甩出三枚銀針擊滅比來的火把,黑暗中響起她清冷的聲音:“諸位無妨摸摸腋下三寸,是否有些發癢?”
帳簾掀動的刹時,拓跋明珠俄然扯披髮髻,金釵抵住本身咽喉:“王叔若再進一步,明日北涼虎帳傳遍的,便是左賢王逼死和親公主的嘉話了!”
對岸俄然亮起大景的烽火,林清芷將拓印的密文綁在信鴿腳上:“九門水道的火藥,黃河漕運的私糧,再加上邊關的軍器——這條鏈子,該到收網的時候了。”
拓跋明珠俄然勒馬,赤馬前蹄在絕壁邊驚起碎石:“淩大人現在信賴了?和親車隊遇襲那日,我車中搜出的邊防圖,恰是這般被調包的。”
“戌時三刻換崗,馬槽方向保衛最弱。”淩風將黃沙撒向空中,砂粒被風吹成一道斜線,“但沙地留有拖痕,他們今晨剛處決過逃兵,巡查頻次必會增加三成。”
拓跋明珠瞳孔驟縮,抓起案上墨硯砸向燈台。帳內墮入暗中的頃刻,她將連弩塞給淩風:“帶圖紙走!我來對付!”
林清芷從藥囊夾層抽出片焦黑碎布,布紋與敵營旗號的織法如出一轍:“精炭運送線路上共有七處驛站,此中兩處被替代成北涼暗樁——與缺失的星位符合。”
帳外俄然傳來鐵甲摩擦聲,左賢王粗暴的笑語漸近:“明珠侄女送的設防圖,倒比那些細作靠譜很多!”
拓跋明珠奪過玉玨捏碎,內藏的玄鐵薄片上,工部與北涼的暗契清楚可辨。她將碎片拋入深淵,扯韁衝向大景邊關:“淩大人可知,玉玨本該在婚書到達那日,換成真正的邊關設防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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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賢王的鐵靴僵在門檻,他身後的謀士俄然驚呼:“王爺謹慎!地上熒光是磷粉混了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