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弓弦微響的頃刻,淩風已旋身離鞍。三支狼牙箭擦著馬腹釘入雪地,箭尾鵰翎的捆紮伎倆讓他瞳孔驟縮——這是北境邊軍特有的三棱逆羽箭!
"巽位三步!"藍蝶衣甩出銀絲纏住桅杆。淩風踏著屍傀頭頂掠過,劍鋒挑開船帆暗格。飄落的金箔上,淩懷遠與漠北祭司的盟誓血書猶帶腥氣——指印旁竟蓋著工部河道衙門的官印!
暗處忽傳機括聲響,十二架連弩車破雪而出。淩風卻勾起嘲笑,劍尖挑起凍硬的狼屍擲向弩陣——那恰是他昨夜用心留在營地的餌食!
冰層轟然陷落,淩風攬住藍蝶衣墜入冰湖。上古戰船的青銅撞角破冰而出,船身藤壺間嵌著工部特製的防水火漆。藍蝶衣腕間銀鐲劃開船板青苔,暴露的"天武四年監造"銘文讓他瞳孔驟縮——這恰是父親"戰死"那年!
冰船深處忽傳機括聲,三百具鐵甲屍傀破冰而出。樞紐處的魚膠密封與黑風寨水鬼如出一轍,淩風卻嘲笑斬斷首排鐵索——三日前他在淩氏匠坊記下的承重缺點!
狼王長嚎未止,七星龍淵已化作流光。淩風踏著狼背縱躍,劍鋒刺入古鬆樹乾的頃刻,整片雪坡俄然陷落。墜落的雪塊後暴露青銅閘門,門環上的貪吃紋正吞吐著藍蝶衣腕間銀鐲的寒光。
"公子且慢。"藍蝶衣扯住韁繩,苗銀匕首挑開積雪。靛藍蝶粉在月光下泛著寒光,勾畫出七丈外的絆馬索構造——鐵索上固結的霜花竟比四周薄了半分。
狼王金瞳在雪霧中忽明忽暗,淩風劍鋒抵住冰麵輕旋。冰層裂響如碎玉,寒氣順著劍紋攀附成霜刃。白狼衛的彎刀劈至麵門時,他俄然側首吹熄手中火折——驟暗的刹時,七星龍淵的霜刃映出七道殘影!
狼屍撞上弩車的頃刻,冰封的毒囊炸開紫霧。白狼衛的慘嚎聲中,淩風已劈開青銅閘門。門內三百具玄鐵箱泛著寒光,箱麵烙著的淩氏火紋被冰霜覆蓋,好像泣血。
"這纔是真正的藏兵洞......"藍蝶衣藥粉撒向門縫。鬼火順著氣流竄入幽深甬道,映出壁上班駁的運兵圖——繪的竟是二十年前鎮北軍奇襲漠北的線路!
暗處弩機絞響,十二支玄冰箭破水而至。淩風劍尖輕點箭簇,寒氣逆流反噬弓手。凍斃的屍身浮起時,懷中的羊皮密卷遇水顯形——竟是淩氏與北境馬匪分贓的漕運圖!
"天權歸位!"劍光如北鬥垂落,七名白狼衛咽喉同時綻放冰花。狼血未及落地已成赤晶,藍蝶衣藥杵擊碎晶簇,毒粉在月光下凝成漠北王庭的狼首圖騰。
戌時的梆子聲在雪原上格外清越,淩風勒馬立足。七星龍淵在鞘中低鳴,劍柄垂落的流蘇結著冰晶,指向三裡外忽明忽暗的篝火堆。雪地上拖曳的陳跡看似混亂,實則暗合《六韜》中的"長蛇隱蹤"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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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寒毒......"藍蝶衣俄然癱軟,心口霜紋已蔓至下頜。淩風劍鋒劃破掌心,以血為引將七星龍淵貼在她膻中穴。劍身星紋驟亮,霜紋如退潮般收縮,卻在鎖骨處凝成狼頭烙印。
白狼衛的彎刀破風而至,淩風反手格擋時瞥見刃上缺口——與父親遺物箱中的斷刃紋路如出一轍。他俄然旋身撞入敵懷,肘擊膻中穴的力道震飛對方麵甲——暴露的竟是三年前"戰死"的鎮北軍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