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劍尖點向紅線交彙處："這些‘星眼’位置，恰是徐階弟子扼守的城門。"他扯過軍器庫卷宗，"神機弩射程八百步，若在糧倉高處架弩——"狼毫蘸墨劃破宣紙，一道箭痕直指紫禁城太和殿。

半夜的貢院死寂如墳，淩風伏在明遠樓飛簷上。北風吹起林清芷的素色大氅，她用心將火摺子晃過雕版暗室，窗紙上立即映出數道拉弓的人影。

俄然屋頂瓦片爆裂，三道鉤鎖拽著藥櫃橫飛。淩風旋身揮劍斬斷鐵索，櫃中數百個雀頭模印傾瀉而出，每個底部都刻著考生籍貫編號。林清芷抓起模印按在宣紙上，硃砂印痕竟拚出半幅京畿駐防圖！

嘉靖帝拾起帶血的雀頭模印，指尖摩挲內刻的龍紋："連司禮監的印綬監都動了，是要朕的江山換個主子？"玉鎮紙砸碎在徐階額前，血線蜿蜒過《崇正辨》的扉頁。

### **5、雨夜清濁**

門外俄然傳來騷動。衙役押著個瑟瑟顫栗的雕版匠人："此人昨夜在貢院後巷燒版，爐灰裡檢出青金石粉！"匠人懷中跌出本《金剛經》，淩風扯開經籍封皮，夾頁密佈考生名錄與銀錢數量，頁腳鈐著東廠提督的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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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風踢開藥櫃，遼東鹿茸中滾出幾枚帶血的戶部官銀。李策舉著火把切近牆壁，磚縫間鮮明嵌著半片段裂的指甲："是陳望的！指甲縫裡的靛藍墨粉，和牆上刮痕色彩分歧——他死前來過這裡！"

地窖裡的血腥氣混著藥香翻湧，淩風劍尖抵住黑衣人咽喉，卻見那人嘴角忽湧黑血。林清芷疾步上前捏住刺客下頜，銀簪挑出半顆蠟封毒丸："斷腸草配鶴頂紅，是東廠死士慣用的‘閻王笑’。"她指尖輕撚蠟衣，隱現龍鱗暗紋，"蠟封伎倆來自內官監——司禮監的人摻雜出去了。"

暴雨沖刷著法場血汙，淩風立在劊子手的鍘刀旁。林清芷撐傘遮住橫飛的雨絲："二十顆人頭落地，可真正的黑手還在暗處。"她望向詔獄方向，"阿誰雕版匠人今晨暴斃，喉骨裡嵌著東廠的梅花鏢。"

### **3、龍門伏殺**

五鼓天明，乾清宮的金磚上跪著赤色斑斑的徐階。淩風將雕版擲於禦前："請陛下細看版上《論語》——‘民可使由之’的‘使’字多了一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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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雨忽歇，一騎快馬踏碎水窪。李策舉著八百裡加急文書嘶喊："薊州軍報！韃靼馬隊昨夜突襲古北口，用的恰是五虎帳製式神機弩！"

淩風從懷中取出半枚蠟丸，恰是北鎮撫司密報："徐階垮台，嚴嵩的弟子明日便要接任禮部尚書。"他捏碎蠟丸，暴露內裡染血的遼東參須，"參須紋路與同仁堂證物分歧——有人要借春闈案洗濯朝堂，再將軍器私運的線索引向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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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血濺同仁堂**

### **4、金殿鍘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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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府衙的晨霧中，三百份墨卷鋪滿青石磚。林清芷以金線串連捲上雀頭印，懸於半空的硃砂痕竟在陽光下投射出交叉紅線。"每五個雀頭連成星芒，"她以炭筆勾畫卷軸，"對應五虎帳駐防的五個糧倉。"

"放箭！"

混戰中，淩風劈開暗室鐵鎖。雕版堆後藏著十口貼封條的樟木箱，箱內不是銀兩，而是浸滿火油的《四書》冊頁。"好毒的戰略！"林清芷扯開冊頁，"若放榜時引爆貢院，天下士子皆成焦骨——科舉舞弊就變成了‘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