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三刻發明時，門窗皆從內反鎖。"司業李策遞上驗屍格目，袖口暗紋被盜汗滲入，"陳大人本日剛呈遞春闈考題密封匣，這…這怕是有人要亂我大明掄才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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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芷素手撫過《璿璣圖》殘片，俄然將茶湯潑向牆麵。水痕在《禹貢》輿圖上凝出清楚的線路："黃河故道偏移三十裡處，恰是工部客歲構築的新堤。"她簪尖輕點砥柱山，"若在此處決堤，三月後的春闈放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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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金榜釣鼇**

"好個一石三鳥！"淩風劍眉驟揚，"毀堤淹了貢院，既滅科舉實證，又嫁禍工部貪墨，還能趁亂轉移楚王案餘孽。"他驀地推開窗欞，晨霧中模糊可見新科考生們正列隊過龍門，而某位藍衫舉子的背影，與楚王府舊畫像上的世子竟有七分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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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風指尖撫過青銅鼎耳的波浪紋——與貢院題匣火漆印的暗紋嚴絲合扣。鼎腹忽地裂開，滾出半枚翰林院侍讀印，印紐處的裂縫竟與國子監命案現場的六月雪花瓣形狀符合。

淩風指尖撚起半片青瓷盞，燭光透過裂縫在案頭投下蛛網般的暗影。國子監祭酒陳延年的屍首俯臥在《禹貢》九州圖前，右手緊攥的狼毫筆尖還凝著硃砂，臨死前竟在青磚地上畫出半幅殘破的《璿璣圖》。

李策飛身將淩風撲開，本身卻被書卷壓住右腿。淩風卻已擎住墜落的題匣，指尖挑開蠟封："公然。"題紙上的《治河三策》筆跡工緻，但邊沿殘留的墨漬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靛青——恰是摻了苗疆藍靛草的密寫藥水。

"十二年前楚王案發，林慕白大人恰是在此祠中他殺。"李策聲音發顫，"莫非陳祭酒之死…"話音未落，破空聲自梁上襲來，三支淬毒弩箭直取淩風咽喉！

半夜驚雷劈開楚王祠殘垣，淩風踹開腐朽的朱漆門。供桌上鮮明擺著三尊鎏金鼎，鼎內灰燼中混著未燃儘的《璿璣圖》殘片。李策用佩刀扒開香灰，俄然低呼："大人看這鼎耳！"

"門生冤枉！"王生俄然咬破舌尖，鮮血噴在銅鏡上竟閃現金粉筆跡："醜時三刻，楚王祠交割"。淩風嘲笑捏住其下頜："閩南血蚺的毒牙印還在喉頭，裝甚麼豪門學子？"

### **4、楚王遺禍**

"這份試題昨夜本該送往禮部。"他抽出一卷黃綾密封的題匣，對著燭火轉動，"但匣底火漆印的紋路比規製多出半道波浪。"話音未落，身後書架俄然傾倒，數百本《武經總要》如雪崩般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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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初刻，謄寫房鐵門轟然敞開。淩風指尖撫過三千份硃卷封匣，忽在第七排第三格愣住——蠟封處纖細的裂紋中透出鬆煙墨味，與國子監命案現場的墨漬如出一轍。

淩風蹲身細看死者脖頸淤痕，俄然用銀刀挑開其左袖——靛藍襴衫內側沾著幾點墨漬，恰是禮部特供八行箋獨占的孔雀藍："李司業無妨解釋，為何國子監掌院會帶著貢院謄寫房的墨汁暴斃？"

戌時暴雨如注，淩風立在貢院明遠樓頂。腳下搜檢官正用特製銅鏡查驗考生，俄然某生襴衫下襬閃過銀光。

窗外驟起驚雷，暴雨裹著碎葉撲入堂內。李策剛要開口，淩風已翻開書案上的《四書大全》，夾頁中一片乾枯的六月雪花瓣隨風飄落，異香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