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蝶衣俄然握住他顫抖的手，將藥粉撒在傷口。三人手掌交疊處，七星龍淵俄然低鳴，劍身映出上遊漂來的半幅殘匾——"淩氏宗祠"四個鎏金字正被濁浪吞噬。

"上遊漂來棺木！"藍蝶衣尖聲示警。三具柏木棺材破浪而至，棺蓋裂縫排泄詭異的靛藍色液體。淩風拔劍斬向首棺，朽木爆裂的頃刻，十二名水鬼破棺而出，分水刺的鍛紋映著閃電寒光。

秦紅玉俄然暴起，染血的佩刀劈開暗艙。三百孩童伸直此中，腕上繫著賑災糧號的木牌。淩風劍顫如龍吟，挑飛河督的發冠，暴露的刺青竟是漠北馴鷹圖騰！

潰堤處突現旋渦，七根碗口粗的柏木樁破水而出。淩風劍劈木樁，斷口處的人骨讓他瞳孔驟縮——這竟是拿活人澆築的"鎮水樁"！秦紅玉暴喝揮刀，斬斷第二根木樁時，藏在此中的毒囊炸開，靛藍毒液遇雨凝成新任河督的私章紋路。

"巽位三丈！"藍蝶衣甩出藥囊中和毒霧。淩風踏著浮屍躍向堤壩缺口，七星龍淵攪動浪濤成幕。兩名水鬼趁機突刺，劍鋒穿透水幕時，淩風俄然旋身反撩，劍脊拍中其太陽穴——這是《六韜》記錄的"驚濤式"，浪聲可掩骨裂之音。

"三年前你監修堤壩時..."劍尖抵住其咽喉，"可想過這些孩子也會成'鎮水樁'？"

**子時·屍閘詭謀**

暴雨初歇，淩風倚著殘碑為秦紅玉逼毒。女將鐵甲卸半，肩頭傷口泛著詭異藍光。"忍著。"他扯開最後寸布條，"當年黃河決堤，我娘也是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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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淩風赤足陷在潰堤口的淤泥裡。七星龍淵插在丈外石縫中震顫，劍穗結著的避水珠泛著寒光。十步外，秦紅玉正以肩扛麻袋，鐵甲被大水衝得嘩啦作響。

"坎位退！"淩風拽住秦紅玉手腕急撤。水鬼刺尖劃過她鐵甲護臂，刮出的火星照亮其腰間銅牌——竟是三年前"溺亡"的河工編號！

暗夜驚雷劈開水麵，暴露閘口鐵鏈捆縛的百具浮屍。淩風劍挑鐵鏈，鏽蝕處竟摻著工部特供的防鏽漆！秦紅玉突咳黑血，方纔被劃破的鐵甲裂縫滲入毒液。淩風撕下衣衿裹傷，布料扯破聲混著舊憶——三年前母親為他包紮箭傷，用的也是這類江南棉布。

**戌時·黃河堤岸**

"撐住！"他托住女將後腰，七星龍淵橫架住劈來的分水刺。劍身震顫通報來敵力道，淩風順勢卸力，肘擊偷襲者喉結。屍群俄然暴動，鐵鏈絞成巨網罩下。藍蝶衣銀鈴震碎藥瓶，藥粉遇水燃起青焰，將鐵鏈燒得通紅脆裂。

十二艘漕船在旋渦中打轉，船麵麻袋散落，暴露的不是米糧而是青磚！淩風目眥欲裂，踏著浮屍縱躍，劍光過處斬斷首船纜繩。墜落的桅杆砸中水鬼頭子，其懷中賬冊被浪捲起，硃砂講明的"以磚代糧"四字刺痛雙目。

**卯時·餘燼溫情**

晨光刺破雨幕時，淩風劍指漕船樓艙。新任河督正欲跳船，被七星龍淵釘住袍角。"大人可知這青磚分量？"劍鋒挑起磚塊砸向其膝窩，"比官糧重了三成，倒是合適鎮水！"

**醜時·刀劈濁浪**

**寅時·拂曉除奸**

堤壩完整崩塌的頃刻，淩風劍刺地縫鬨動暗泉。七星龍淵插入岩層三寸，劍氣逼退大水構成長久樊籬。秦紅玉倚劍喘氣，染血的佩刀指向下流："糧船...保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