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舵主前後腳一動,弓字步蹲低站穩,手臂痠麻發顫。
妙手過招,鮮少如此。
秦孤桐心機急轉,不知該如何是好。
秦孤桐的手,漸漸扶上刀柄。
秦孤桐不敢多想,伸手就要去拉蕭清淺。
“啊!!!”張舵主沙啞著嗓子,吼著衝疇昔。
狗毛在張舵主身後,明顯已經萬分謹慎,還是被這風颳了個踉蹌,連退兩步,撞在帳篷上。
張舵主也不是笨拙之人,聽聞秦孤桐喊聲,一擊便退。猛地抓起狗毛,往肩上一拋。發揮輕功,直向巨石台階疾走而來。
說著抽出金背大刀,順手一揮,氛圍中響起清脆明銳的響聲——“鏗!”
拉著蕭清淺剛要出門,秦孤桐就聽內裡數聲悶哼。
秦孤桐大驚,未推測傷害突然的來臨,情急之下,掌心驀地發力將蕭清淺一推。左手拔出橫刀,揮刀相抗。
鐵甲將軍抬手,抽劍。
張舵主虎眼一斂,想起昨夜各種詭異。扶著腰間金背大刀,沉聲問道:“遠道是客,朋友走的是旱道還是水道,吃得白飯還是黑飯。報上個名號,也好讓兄弟曉得如何稱呼。”
此時秦孤桐已跑上山頭,崖邊飛瀑爭喧,聲音霹雷,恰好袒護霜華劍的錚鳴。
霜華劍一聲清吟,緩緩出鞘。好像月華宣泄,江山為之披上一層銀輝。
這一聲尾音顫顫,過了幾息。鐵甲將軍胄盔上插白羽,從中折斷,緩緩飄下,落在地上。
張舵主意對方如此,頓時眉梢一皺。他這刀鋒砍在劍背上,不免傷刃,實在太虧。他手腕一帶,金背大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隻往那鐵甲將軍脖間斬。
蕭清淺被她一推,踉蹌退後兩步。
狗毛輕呼一聲:“絞!”
手中霜華劍在劍鞘中輕吟一聲!
秦孤桐心中惶恐欲絕,心急如焚一把將蕭清淺扛在肩上,運起輕功,往山林上跑去。
就在秦孤桐覺得,這鐵甲將軍不會說話之時。他開口了,那聲音好似從井底洞裡傳出來的,嗡嗡聽不清:“寶藏留下,人自刎。”
她趕緊將蕭清淺放下,替她理了理衣服。戴起兜帽,攏好大氅。剛拉著蕭清淺的手想要說話,就聽遠處霹雷隆的響聲不竭。
廖浩、王小明縱身一躍,各抓住一角。這網四四方方,本起碼四人一起。現在三人也勉強能用。
猛聽得霹雷隆一聲震天巨響,鳥飛獸奔,雲卷沙疊。一柄玄色巨劍從林子射出,所經之處,樹倒石飛,寸草不生。那巨劍攜千鈞之力,如同泰山壓頂衝蕭清淺而來。
現在秦孤桐已經退回帳篷,她將霜華劍解下給蕭清淺防身,拉著她就欲分開。
一來過分笨拙,二來過分被動,三來兩方都是重兵,受對方一記重擊,必然雙臂發麻,弄不好還能夠骨折。
這黑甲將軍刀槍不入,硬拚必定不敵。倒不如遁入林子,或逃或戰皆可。何況說不定這兵俑般的活死人,身子鈍重,上不來峻峭崖壁。
鐵甲將軍巨劍相抗,橫在麵前。
這山層崖積石,峻峭險要,山竹野杉,雜木異草,密密麻麻蓋覆。從高空望下綠陰濛濛,光不照地。
麵前這玄鐵將軍兵俑過分詭異,斷不會無緣無端呈現在這裡。她心機飛轉,放緩呼吸,靜觀其變。
刀光閃過,就聽——“鐺!!!”
三人繞著鐵甲將軍,發足疾走。
秦孤桐走了幾步,轉頭見蕭清淺端倪還是,輕風淡月。餘光卻見遠處張舵主飛身摔出去,連著帳篷一起傾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