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己之力,怎能撼動國本。朝廷出兵,圍困棲梧山,將梁瑞與殘部燒死。梁瑞死前發下毒咒咒,景家後輩不得好死。
那人又問:“聽居士辭吐,想來讀過書。”
禪位之事不了了之。
那人微微一歎,悠然吟詠:“風交雪,眼同明,無災亦無障,永保道心寧。”
謊言四起,或說龍王接明帝做客,或申明帝登仙而去。也有說皇太女心胸叵測,或說琉球都督弑君。
秦孤桐見蕭清淺越走越遠,心急如焚。顧不得那股強大的氣勁,提刀而上。氣出丹田,內力遊走。一刀騰空劈下,卻如斬鐵。橫刀嵌在空中,一寸寸向前。
尚曆有載:元興二十四年,天下大治,幾若華胥氏之國。時年事末,傳尚明帝欲禪位儲君。百姓聞之,跪哭宮外,日夜不斷。
那人非常歡暢,說道:“讀史明興衰,居士可知這百年劇變。”
洛陽王脾氣剛烈,當即披髮赤足入宮。跪於兄長棺槨之前,發誓矢語,毫不感染皇位。
山上傳來縹緲空靈的聲音,又清楚如在耳邊。
是以事詭異,又全無端倪。朝野高低顛末大半年,都不得不接管變故。當年十仲春,皇太女即位,年號未改,史稱尚睿帝。
上高低下,仔細心細打量一番,見她安然無恙,秦孤桐心口大石落下。昂首望去,不由一愣。
過了好久,遊龍彷彿無法,身子一抖,雲煙消逝,蕭清淺又墮入暗中當中。
蕭清淺“看”的一清二楚。
秦孤桐如果經心凝神去想,天然能明白一二。可她體貼則亂,隻顧一眨不眨盯著蕭清淺。
聲如黃鐘大呂,琳琅振響。頃刻間十方清除,河海寂靜山嶽吞煙,連漫天雪花都恍若騰空停止。
秦孤桐點頭:“閒暇翻過,熟諳幾個字。”
秦孤桐情急喊道:“清淺。”說話間,已經伸手一攬,將蕭清淺抱入懷中。
青灰道袍,白髮披垂,盤膝而坐,背對秦孤桐。
不等秦孤桐說話,那人又開口,問道:“居士本年貴庚?”
她身前半步,當在蕭清淺身前。抱拳哈腰,畢恭畢敬問候道:“長輩秦孤桐,見過前輩。如有衝犯,萬望包涵。”
秦孤桐答覆:“十七。”
“大道至簡,知易行難。”那人輕歎一聲,聲音非常明朗暖和。略微一頓,接著道,“福生無量天尊,不成思議功德。小居士能上來,便是有緣,何來衝犯。隻你身後之人......”
秦孤桐心中不解,還是開闊答覆:“讀過。”
秦孤桐上蹬十三層門路,已是大汗淋漓,才氣不濟。她昂首望去,見蕭清淺背影更遠。頓時死咬牙關,奮力而上。
本來方方長長的薄煙,絕頂變成圓形。遊龍飛天而上,又俯身而下。落在雲煙中間,身材迴旋,龍首揚起,嘴巴開合。
梁瑞身後,明帝子侄、睿帝堂弟,嶺南王景審入京即位,史稱思帝。思帝即位後,嚴查梁瑞餘黨。梁瑞出身不明,但是遍學諸家。連佛道兩宗魁首,太和、伽藍也牽涉此中。
秦孤桐天然曉得,她見此人態度暖和,辭吐有理。這番偶遇,一定不是一段機遇奇遇。理了理思路,當真答道:“這百年間,天下劇變,啟事為尚朝明帝南巡。”
秦孤桐聞言茫然,扭頭看向蕭清淺。見她神采如常,又想到她方纔法度妥當,心中更加迷惑。本想問她,轉念一想,朗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