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王拍拍她的手笑道:“那裡會到那一步呢。”
小夏婆子一個爆栗敲在女兒的頭上,細雨疼得縮著脖子直吸寒氣,不幸兮兮地看著夏秀才。夏秀才也點頭道:“慢說是你,就是你五哥這麼體貼邸報都惹人多心,你還想到王府裡看邸報,不要命了你。”
“你可曉得他二哥是誰?”
如海奇特地問:“為甚麼,這個戰略連我看著都感覺好。”
小夏婆子苦笑。夏秀才拍拍老婆的手道:“你莫要擔憂了,她隻是年紀小,貪玩好勝,恐怕內心對這些並不大感興趣。何況,她也是機警有分寸的。”
“他家中阿誰小丫頭,傳聞非常得家人寵嬖。可惜身份上差的太多,不然.......”
興王凝重地點了點頭:“娶個布衣也是想避避風頭,將來要真是......說不定勵兒那一脈還能留下。”
興王妃畢竟是女流,說著說著便動了真情,拉著興王的手說:“今上忌諱藩王,如果你我有那麼一日,請夫君免我受辱。”
如海聽了點點頭,想到方纔被抓起來的代王,恍然大悟道:“那麼今上的性子......”如海頓了一下,卻尋不到很好的詞來描述今上。
興王恨恨地咬著牙,腮幫子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彷彿要將誰生吞活剝了似的。世子緊抿著嘴望著父親,眼睛裡另有著粉飾不住的驚詫。
七哥想了想說:“這前一個雖冒進了一點,倒也有可行之處。這後一個,可算不得好體例。隻怕現在諸王大家自危,萬一同逸王結合起來就更不好辦了。”
興王妃吃驚地看著丈夫,用力地眨著眼睛,彷彿在思考甚麼,半晌才說:“我們家真到了這一步了?”
興王見他遲疑,不由感喟點頭:“你還是太年青了,夏家可不簡樸。你找個合適的機會緣一會夏秀才。啊呀!”興王整小我都向後靠去,長長地出來一口氣。搓動手說:“蹈光養晦,蹈光養晦,你可得記著了,我們現在就得夾著尾巴做人。”
“啊!父親,這......”世子瞪圓了眼睛看著他。
興王看著案上的邸報,上麵的一字一句不曉得已經被他讀了多少遍。代王謀逆,次子大義滅親,現在除了次子,竟是合族貶為庶人,發配到邊陲。
細雨趕緊又在剩下的邸報內裡翻找,但願能找到更新的動靜。五哥笑眯眯地看著她絕望地翻了半天,最後嘟著嘴坐下說:“五哥,你動靜來的這麼慢,多少大事都被你遲誤了。”
五哥又推過一份邸報,指著上麵前軍都督府左斷事高正孺的奏章說:“高斷事的主張也有可取之處,所謂擒賊先擒王。如果先撤除逸王,其他諸王就不敷懼已,但是......”五哥說著又翻了翻邸報,指著一個月前黃淵季的論策道:“這篇論策,明著是論前朝事,實際上倒是說的當今皇家事。你看這段,清楚是讓今上去肅除贏弱的諸王,以期去掉逸王的羽翼,等今上的皇位再穩一些,一舉撤除逸王。”
世子一愣,不曉得話題如何轉到這裡。點了點頭道:“原是想過來當保護的,被家裡人勸住了。”
世人又群情了一番,都感覺一動不如一靜。五哥又擬了家書,考慮了又考慮,隻讓二哥、六哥謹慎行事。等大師籌議好了,這才發明細雨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