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昶當即端起手中酒杯,與尹漠顏舉杯。
壁前圖案下,一人著黑底紅衣坐於最高寶座上,衣衿處繡有傾淵門的奇特標記――海上朝陽東昇。
此人便是傾淵門的少主――尹漠顏。
尹昶神采龐大的諦視著帶著麵具的人,酒杯中的虎魄色玉液不斷閒逛著,一如現在他的表情,他收攏了手,終究還是抬頭喝下。
尹漠顏目光驀地一凜,隨即環顧一眼四周,認識到了不對勁之處。
“眾位都曉得,自門主分開後,我傾淵中門主之位一向空缺,固然有漠顏這個少主,但漠顏當時畢竟還少不更事,這些年來,若非有叔父互助,傾淵門才氣穩穩躋身於武林八大名派當中。”尹漠顏頓了頓,含笑望向有些怔愣的尹昶,“是以,漠顏一向都非常感激叔父,漠顏但願眾位同我一起,共敬我叔父一杯。”
尹昶被他俄然晾在一邊,頓時他的神采僵了僵,握住酒杯的手閃現用力的慘白。
尹昶點點頭,“當時武林中出了一件大事,叔父代你父親前去措置……”尹昶彷彿不肯多說,“好了,快來嚐嚐這酒。”
這句話,一針見血,提示著統統人尹漠顏隻是少主的身份!
“不成!”公孫右長老第一個突破沉默:“向來門主從無副門主這一職,何況向來能變動門規的隻要門主!”
尹漠顏咬了咬牙,回身盯著目光沉沉的尹昶,目光如針尖,“叔父這是何意?”
麵具底下是一雙通透如水晶般的眸。
尹昶揮了揮手,侍女尋月當即獻上一罈酒來,尹昶拍來泥封,將酒注入尋月端來的一盞細嘴銀壺當中,道:“這是一罈十七年的‘梨花釀’,是在你出世不久後埋下的。阿誰時候,叔父一回到門中就倉猝跑去看你,為了記念你我叔侄的第一次見麵,叔父特地埋了這壇酒,當時你父親也在中間呢!”
尹漠顏笑了笑,這時,窗外一道明烈的閃電忽閃下來,恰好映照在那半張金色麵具上,出現詭異的寒光。
廳中世人惶恐上前檢察,卻都感受渾身有力,接踵軟倒在地上。
“軟筋散!”地上的公孫右長老咬牙切齒道。
尹漠顏抬袖擦掉唇邊酒漬,眼中閃過一絲果斷,“叔父為我傾淵門經心極力,固然已居左護法之位,但漠顏始終感覺屈居了叔父,是以漠顏本日要宣佈的事就是――漠顏發起另設一副門主之位給叔父,眾位感覺如何?”
尹昶屏息以待,見尹漠顏的苗條二指終究掐住銀盃的小腳,他悄悄鬆了一口氣,嘴角不動聲色的勾起一個詭異的笑。
他說完這句話後,廳中俄然沉寂下來。
尹昶的眼睛眯了眯,隨即舉著酒杯走至台階下,朝尹漠顏道:“本日是少主十七歲的生辰,叔父在此祝少主生辰鎮靜,但願少主的武功再進一步。”
“少主說的那裡話?還拿不拿我們當兄弟了?”幾位堂主紛繁說著。
“眾位,”尹漠顏開口,廳中頃刻溫馨了下來,尹漠顏持續道:“本日是漠顏生辰,因漠顏不喜浪費,是以隻是設了小宴接待兩位護法和四位堂主,接待不周之處,還望眾位諒解!”
這時,從門外俄然湧入一隊人,立時將尹漠顏圍住,暴風從門外猛躥出去,微弱的力道吹滅了廳中的燭火,隻剩四盞披髮著暗紅幽光的燈。
聽到“父親”兩個字時,尹漠顏麵具下菱唇的笑意僵了僵,轉而岔開話題,“叔父當時不在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