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鬆來不及多想,抓起那根樹乾,使足渾身力量,迎著黑熊的頭就砸了下來。
黑熊即使身中多箭,血流如注,還是力大無窮,最後所獵黑熊,並非弓箭射死,都是黑熊中箭後狂性大發,不斷奔馳拔樹,最後血極力絕,這纔開張而亡,身中數箭也足足能折騰上大半天。
尤鐵匠站起家來,臉上微微變色,聲音微顫道:“蒼羽這孩子本心仁厚,明天少帥親臨,莫是他不慎獲咎了少帥,還望少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抓了他去啊。老頭求你了。”剛起家說著就又要跪下。
赤哥兒這才緩過神來,剛要身材轉動,籌辦向右邊跑去,俄然感覺肩頭傷口一陣劇痛,腿上一軟,腳下打了一個趔趄,剛好踩到一根碗口大小的斷樹乾上,絆倒在地。
這熊藉著光芒此時也看到內裡有活物在動,收回一聲震天的熊吼,彷彿憤怒有人滋擾了它的清夢,緊接著前腿下落,奔著李如鬆和赤哥兒兩人就撞了過來。
後半截話尚未出口,這尤鐵匠從速問道:“李如鬆?但是伯府少帥李如鬆嗎?”
當下李如鬆嫌這尤老爹異化不清,是以也不講破,隻是說道:“並非秦兄那裡獲咎,隻是有些小事與他籌議。敢問尤老爹秦兄安在?”
這時從秦蒼羽方纔竄出的樹叢裡,爬出一隻獵狗般大小的幼熊,站在秦蒼羽前,衝著黑熊嗷嗷叫著。
赤哥兒頭次到瞭如此繁華的地點,刹時感覺兩眼都不敷用了,見甚麼都詫異,見甚麼都奇怪。
這團山是寧遠城東三裡地的一座高山,上麵樹林豐茂,木質乾實,最是合適取柴,有錢人家偶然也會來此打些野物,但是自今後山傳出有猛獸出冇傷人,是以寧遠城和周邊村落人家寧肯去繞遠去城北鬆林處取柴,也並不來這裡砍柴,加上此時又是寒冬時分,更是冇有一絲火食。
赤哥兒曾跟父親塔克世去過山林打過黑熊,曉得黑熊最是凶惡,山林裡猛如老虎,見了黑熊都要遠遠繞道而行。
李如鬆就感覺一股力量排山倒海般襲來,樹乾離手,兩個虎口都震得開裂,手掌也被樹皮擦傷,不過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麼多,想要扶起赤哥兒,但是此時黑熊已經高高舉起麵盆般大小的熊掌,呼的一聲揮了過來。
兩人走了半個時候,這纔來到尤家鐵匠鋪,這鐵匠鋪並不在正街,而是在正街旁的一條冷巷子裡,門頭敗落,隻要一塊已經發鏽的鐵板立在門口,用黑漆在最上麵寫著尤記兩字,上麵一個大大的鐵字。
李如鬆隻好再次相攙,尤鐵匠嘰裡咕嚕的說了半天,李如鬆才弄明白本來這尤鐵匠曲解了,看來秦蒼羽並未將相救一事奉告尤鐵匠。
此時雖是寒冬時分,但是兩人渾身高低已經被汗水打透,都有些失力虛脫,本來覺得定要成了黑熊的口中每餐了,誰知黑熊竟然自行退去,真是彷彿隔世普通。
那人聽聞叫聲,扭頭旁觀,一看兩個年青人出去,穿著華貴,從速放動手裡的通火棍,上前拱手道:“我就是尤鐵匠,叨教兩位少爺要打些甚麼器具?”
獵熊之時,需用快馬,不斷射箭,熊進就跑,熊退則追,還需獵狗在旁不斷呼嘯,挑釁黑熊。
李如鬆和赤哥兒進了門,隻見一個身材壯碩,卻有些岣嶁的人背對著門,正在燒爐旁忙活著,看模樣有五十多歲高低,頭髮已經有些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