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比及俞大猷的身影已經完整消逝在落日的霞光當中,秦蒼羽這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而現在那高粱紅 酒勁上頭,秦蒼羽不由有些頭暈腳軟,心中說道:“好大的酒勁,俞老前輩真是海量,看來我現在難以行走了,隻能歇息半晌,等酒勁散散,方能回城。”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看了很久,這才翻過第一頁,見第二頁貌似是一篇題記,隻見上麵寫道:“當今天下用劍者,當分五階:一階,以劍為劍;二階,以力護體,身材四肢俱能為劍;三階:內力身出,真氣懸空盪漾為劍;四階:不拘何物,飛花草葉,獸鬃鳥羽皆可為劍;五階:劍由心生,無往倒黴,劍人一體,人劍一心,舉手投足間,已無敵於天下。白,劍成時,身攜名劍白葫、玉柄龍,獨下揚州,醉千杯於長江;後兩臂為劍,雙腿為刃,遠走雲嶺,交隋刃於蒼山;後後以酒練氣,化氣為劍,扶風北上,斬胡刀於突厥;晚後歸鄉,撚淩霜葉,白鷺羽,破圓月於波斯。雖縱橫天下,然此四劍均能破之,唯有以心為劍者,無人可破,當世再無敵手。怎奈予將壽儘,距劍由心生之期,渺渺,此生之憾,悵悵!唯望後有登第高人,補此《劍經》,白,亦大快遂心於地府矣!”
此時感覺酒勁稍緩,而太陽也將要落山,秦蒼羽收好《劍經》,站起家來向南邊望了一望,彷彿還希冀著俞大猷的身影能從地平線那邊呈現,迴轉返來,但是統統不過隻是本身的胡想罷了,這才搖搖擺晃站起家來,迴轉寧遠。
他也識得是李太白的名篇古風《俠客行》。固然之前隻是曉得隻言片語,不過此時讀到全篇,特彆是“事了拂袖去,深藏身與名”和“誰能書中間,白首太玄經”之時,也不免心中升起一股慷慨之氣,自言自語說道:“生時能深藏身與名,身後能白首太玄經,方為男兒大丈夫本質,俞老前輩真可堪此語。”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袖去,深藏身與名。
秦蒼羽說道:“尤老爹,無妨事,剛纔去為俞大猷老前輩踐行,陪著俞老前輩喝了些酒,並無大礙,隻是現在頭暈眼困,我要回屋裡睡一下,晚餐我就不吃了。”
稍待半晌,秦蒼羽又將《劍經》拿起,隨便翻看,看到化氣為劍一篇,先是報告如何將體內真氣化為劍氣,然後如何操控劍氣等等諸多法門,在最後有一行小字,看語氣倒像是俞大猷的口氣,上麵寫道:“真氣化劍,需內力渾厚,連綴悠長之人方可修習,但就算內力有多渾厚,真氣畢竟以身材為本,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因此不管人內功有多薄弱,真氣化劍也隻能在身材兩尺以內,不明之人,覺得能夠十步以外騰空傷人,實則隻要一尺以內,方能有效,可歎我資質有限,久久不能衝破此階,甚為遺憾。”
秦蒼羽又翻轉頭將古風《俠客行》再次讀了一遍,不覺心中充滿了豪情,趁著酒醉,撿起家邊方纔做劍的樹枝,腳步踉蹌,隨便揮灑,口中同時大聲念著:“趙客漫紅纓,吳鉤霜雪明……”手中樹枝時快時慢,不拘一格,直到唸叨白首太玄經之時,方纔放手拋棄樹枝,而後抬頭躺倒,高喊:“痛快。”
秦蒼羽謝了尤鐵匠,自行回屋裡。隻聽尤鐵匠兀安閒自言自語地嘀咕道:“比來為何這老鼠越來越凶,東西吃了,一個也冇夾到,看來要弄幾個大的老鼠夾子了。”說著放動手裡夾子,回身去開仗燒湯。